“容儿……”
明砚怀艰难的从薄唇间挤出两个字,眉心紧拧着,颤颤巍巍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沈袭容心里蓦的一紧,她意识到他的状态有点不太对,正要握他的手时,祁荭突然横在了他们中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您平时伺候王爷辛苦,既然臣女进了王府就该为您分忧,王爷在我的院子里就不用您费心照顾了!您可是堂堂摄政王妃,总不至于来我的院子里跟我抢人吧?”
她说话的工夫,明砚怀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他淡漠的瞥了沈袭容一眼,一手撑着眉骨不耐烦的开口。
“红袖以下犯上在先,祁侧妃略施薄惩也是应该的,带着你的奴婢们回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都纷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祁侧妃?
红袖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跪爬到他的脚边两眼充血的仰脸望着他:“奴婢和添香是打小被您带回王府的,奴婢一向敬重您,可您如今却宠妾灭妻,要册这个女子为侧妃,丝毫不顾及王妃的颜面,奴婢这些年错认了您了!”
祁荭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精致的镂空鞋底用力碾出了几个深深的鞋印子:“怎么?王爷封我为侧妃难道还要你点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啪’的一声脆响,沈袭容一巴掌狠狠的甩到她的脸上,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袭容又一记耳光甩了过去,接连打了她五六个巴掌。
“来人!祁……侧妃对本王妃不敬,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祁荭捂着又红又肿的脸歇斯底里的吼叫道:“谁敢?我可是王爷新封的侧妃!王爷待我如宝如珠,谁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王爷绝饶不了他!”
下人们面面相觑着,虽然个个都看不上祁荭这副做派,但也不敢去触明砚怀的眉头,一时竟然没人敢上前。
她得意的一梗脖子,挑衅的冲沈袭容挑了挑眉。
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里蹿了出来,反剪住她的手臂拖拽着她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王妃,奴才能活到现在全靠您慈悲,奴才这条命是您的!只要您有吩咐,就算刀山火海奴才也去!”
是陈六。
沈袭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把他的名字记下了。
在沈府时为了反将沈希玥一军,无辜的把陈六牵连了进来,她本来就亏欠他良多,救他是为了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没想到他竟然把她的举手之劳记在心上了。
陈六把又喊又叫的祁荭拽了出去,明砚怀紧拧着眉站起身正要阻拦,沈袭容一侧身正站在了他面前。
“今天我非罚她不可,王爷要护着她,索性就给妾身一封休书!休了妾身后,你怎么宠爱她都与我无关了!”
他低头对上了她决绝的眼神,眼里的薄怒一点点散去,转而泄出几分迷茫。
“容儿?本王……为什么要休你?嘶——”
他才说了几句话就头痛欲裂,痛苦的按压着太阳穴。
沈袭容生了一肚子的气,心里惦记着红袖的伤也没心情理会他的异样,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添香搀扶着红袖离开了脂香苑。
她们前脚刚回去,杜太医后脚就赶到了,太医们大多不愿意为一个奴婢治伤,觉得有些自降身份,但看在沈袭容的面子上也倒是没多说什么。
杜太医一看红袖胳膊上的伤口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祁荭用的匕首极其锋利,割起来的皮肉像蝉翼那么薄,却没有把整块肉都削下来,外翻的皮还连在肉上,看起来像鱼鳞一样。
“好阴损的手段!老臣平生见过不少伤患,却从没见过这么毒辣的法子!”
沈袭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