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容面无表情的盯着留弋满是愧疚的脸,心脏像被人从高处扔下来似的,急速下坠。
添香担忧的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声劝道:“王妃,您别太难过了,王爷他……他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沉沉的吐了一口闷气,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我跟王爷成婚不过是奉了先帝的一封圣旨,本来就没有什么夫妻情分,现在他遇上了真心疼爱的女子,自然要处处以她为先了。”
“只是不知道祁荭姑娘有什么手段,竟然能让王爷对她一见倾心。你回去等着吧,一会儿我让红袖把对牌钥匙送过去。”
说完,她若无其事的转身往清荔院走去,却感觉心里一阵阵发寒。
回房后,她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拿出对牌钥匙丢到桌上,抿了一口茶冷声吩咐道:“红袖!把这个送去脂香苑。”
红袖茫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添香晦暗不明的脸色,当即就把事情的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她攥着钥匙小脸涨得通红,义愤填膺的骂道:“奴婢早就看出来那个祁荭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胃口!一进王府就觊觎着管家之权,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行了,别说这个了,只要王爷觉得她配就好。快去吧,别让王爷心尖上的人等急了。”
“呵!昨天匆匆一面也没来得及好好拜见祁荭姑娘,今天正好,奴婢给她请个安去!”
她福了福身子,抓着钥匙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沈袭容头痛的扶额,跟添香说道:“你跟去看看,别让她惹出什么祸来。”
“可是……要是奴婢也不在,谁伺候您啊?”
“不用伺候,我想睡一会儿,况且不是还有那些小丫鬟吗?快去吧!”
添香犹豫了片刻,应声退了出去。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沈袭容卸掉头上的钗环珠饰,一头扎进了床榻上,望着层层叠叠的幔帐气得咬牙切齿!
——她早就该料到久盛王朝没一个好东西!偏偏心里还总隐隐以为他明砚怀或许是个例外!
结果怎么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
既然他心里有了旁人,那也别怪她心狠手辣!等她败了久盛王朝的国,她就把明砚怀阉了让他当太监!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添香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少有的慌乱。
“王妃不好了!红袖冒犯了祁荭姑娘,王爷和祁荭姑娘正在脂香苑罚她呢!您快去看看吧!奴婢求您了,您救救红袖吧!”
沈袭容一下子从半睡半醒间惊醒过来,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急声吩咐道:“给我梳妆,带我去!”
“是。”
添香抹了一把眼泪,手脚麻利的帮她梳好发髻,扶着她的手急匆匆的赶往脂香苑。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红袖凄厉的惨叫声和祁荭趾高气昂的斥责声。
“……我要是想让你死,比弄死一只蚂蚁都简单!不知死活的小蹄子,敢冲撞我?我今儿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呸!你算什么东西?我是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且不说如今你连个姨娘都不是呢,就算明儿王爷抬举你,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你也左不过是个妾!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啊——”
红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尖锐的叫出了声,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发麻。
沈袭容急忙迈步进去,一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她的瞳孔里猛地染上了一层血色。
红袖身上的衣裳被扒了,只着一件中衣,两个嬷嬷摁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跪在地上。她的衣袖被卷了起来,白嫩的胳膊上紧绷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