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队长嗯一声,又靠回了椅子,沉默了。
我鼓起勇气问:“那我呢?”
谢队从不温不火的态度变得温和:“那刀只扎进了不到三公分,你认错态度良好,又是未成年人,如果对方家长不追究的话...”
我又显得咄咄逼人接着问:“如果对方家长原谅那我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谢队又把目光打量过来轻哼一声,“那你自己想吧!”
我想这也许就是我这种年轻人吧,明明领导指了条明路,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领导会给你什么亲口保证呢?
“签字吧。”小胡说。我又收回了那股儿子机灵劲,木然的签上名字。
刚签完字,一个警察推开门说:“取保。”小胡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我。我被小胡的目光搞得不知所以然。
小胡拉开座椅冲我说跟他走。我便起身跟那位警察走了。
又签了两张纸,警察带着我回到了刚才那个大厅,而大厅里我的爷爷,父母和我大姐都在。
“兔崽子,你长本事了,见行市了,翅膀硬了!”我爷爷冲上来揪着我的耳朵怒骂。
事后我才清楚,我爷爷去求了社区书记,社区书记引荐来才能把我暂时放出来。
他曾经是小学和中学的校长,一生教书育人,安分守己。为了他的孙子,他拉下老脸去求自己曾经的学生帮帮忙。
谢队长出来拉住了我爷爷,劝阻之余又说了那句话:“对方家长不追究的话,还是好说的”便走开了。
爷爷连忙道谢,拉住我和家人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我爷爷和我爹走在前面,我妈拉着我和我大姐在身后。我爹沉默地走出去两步突然说:
“走吧,我们得先去医院看看那个孩子,征求对方父母的谅解。”
我妈流着泪不说话,我爹便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和我说呢?”
我爹常常忙于工作而和我接触不多,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
“xx我见多了,不熟的父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面对自己父亲的询问,我说不出来话,想辩解也无从辩解,索性也沉默了。这也许是天生的,是每一辈之间的隔阂。
到了医院,已经是近凌晨四点。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马明磊的病床。
马明磊并没有什么危险,甚至还很有精神,看样子麻醉刚过,靠在病床上发呆。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有些憔悴,也有些木讷的放空着眼神。
我爹拦住要推门而入的爷爷。
“爹,你别进去了,人太多不好,我和霞还有小先进去就行了。”我爷爷又放下了手说:“好好跟别人道个歉。”
我爹把我拉进了病房,轻呵一声
“跪下!”
我不情愿,挨了欺负,只是被逼到无奈才反抗,现在却要跪下道歉。
可容不得我,我也清楚,噗通一声跪在病床前。
“你好,我是傅先的父亲,我叫傅为,带着这孩子来向您和您孩子赔罪的。”我爹凑过去低声接着说道:“这孩子太冲动,完全没有一点儿和我们这些家长沟通的意思,我们也疏于管教。”
马明磊看向我,带着愤恨和一丝恐惧。
他母亲看向我爹,收起茫然露出刚毅。
“我们是孤儿寡母,明磊他爹走的早,我一个人拉扯他无依无靠。但我们也不会任受你们欺负!同学的矛盾有什么不能解决要动刀子!”
我没想到马明磊是这样的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但从家庭圆满这角度来说,我倒是比他幸福。
我爹听完这话,刚才一路的沉稳突然爆发,也丝毫不让的冲着她开火:“你有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