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朋友。但在广云,她却收获了朋友,患难之交,可能最是珍贵。
每次习武时,秦以烟拿剑,手会抖;拿刀的,提不起;拉弓,拉不开。她不再是像在秦家一样锋芒毕露,她学会了收敛,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来说是残忍的。
萧柏舟觉得这个女孩很奇怪,却说不上来。他常常和魏轻仪说话说着,眼睛就往秦以烟这边跑。
一来二往,她和他们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了,只要师父不在,她就会和萧柏舟打闹,不过这一切都是萧柏舟主动引起。
也只有萧柏舟会主动和她说话,虽然她自己很崇拜魏轻仪,但是她自己卑微的自尊心,却诱使她不敢主动开口,只是当三个人在一起时,秦以烟才偶尔会和魏轻仪讲话。
对于同门的其他师兄,她都是笑脸相迎,却不会主动搭话。其他师兄嘲笑她是个闷头青,她也只是笑笑,但是只要萧柏舟见到、听到了,都会抡起拳头。
在秦以烟尝尽冷漠之后,再遇到萧柏舟,魏轻仪和一行苦命人之后,她原本被寒水浇灭的热情,仿佛在她的心底渐渐燃烧。她原本封存起来的内心,也逐渐被打开。
她在广云活的像一个戴着面具的布偶,是这些人慢慢的帮助她取掉了面上的面具。
可是这样的时光并不久,可能是老天捉弄,渐渐的,秦以烟身边越来越多的朋友,在师父考察之后,都逐下山去。
下山去,有的人开心,有的人悲伤。秦以烟尊重这个世道,她并不会,也没有能力阻拦。
可能是老天对秦以烟太喜欢开玩笑了,悲伤来临了,自己每次比武都会藏一半实力,才会和他们打出一样的水平。而那一次,比赛规则变了,她失败了,成了最差那个。
那天,她很难过,之前她的朋友是一个一个的失去,而这一次,她将是全部失去。
在广云一片树林里,她含泪给她的朋友们写信。但却不知道写几封,要写给平时和她一起扫地的小姐妹一封,平时一起去捡柴的朋友也要一封,还有住在一个房间的其他四五个朋友,还有曾经和她一起被罚的小师弟,还有一起挨饿的小师姐,还有她最最重要的大师姐,还有二师兄……
她拿着笔,没有写下去,但心里突然高兴,她喜欢的朋友那么多,对她好的人原来也那么多,她想珍惜的人也突然变多了!
她心里暗自兴奋又心酸,因为她始终没有对这群人真诚,她告诉她们,她的名字叫“扶月”,只有大师姐和二师兄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她的真名,她应该好好珍惜这群朋友的,待人以真、以诚,而不是提防……
不过都不重要了,因为无论怎样,她都将全部失去,失去朋友,失去快乐……
那日,一切来得突然,她来不及通知她的好友,就被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带下了山,没有人来送。
她看着身后围墙里的人,心中突然很空,仿佛自己失去了他们,就不会再拥有那份快乐了。
那天也是这样的乌云压地,雾蒙蒙又黑压压,四周已被一块黑灰色的幕布遮挡,撕不出一道口子,天地被挤压着,自己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下面数百级的阶梯,越往下离他们越远。她越走越难抬脚,越走心越慌,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她父亲死的时候,她母亲不要她跑了的时候,家族被灭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认为自己可能是个木头人了,因为她没有撕心裂肺的感受,对于六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可能对于死不太能够理解。
因为她从小养在祖父母身边,跟随他们常年居住蜀地,祖父母死了,她才回到父母亲身边,不过十几天之后,父母亲也不在身边,父母亲对她可能来说就是陌生人,但又高于陌生人,她对父母亲是有好奇心的,她渴望去了解他们,只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