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手臂将要伸展到极限的时候,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利刃,传来一丝痛楚,应该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不过我的心里不是惊吓,而是惊喜。这冰冷光滑的感觉,正是那把黑刀,事到如今也顾不上流沙是否再往下陷了,拼命挪动身子伸手去抓那把黑刀。
攥住刀柄之后,朝身体下方刺去,由于细沙的阻拦动作很别扭、也很艰难,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必须全力以赴。
为了方便切割,我拼命地躬身下探,待到黑刀刀刃触碰到腿脚上的枯手时,咬紧牙关挥刀‘斩’去,说得有些不对,在细沙,尤其是流动的细沙中,应该用‘锯’比较合适。
能够感觉到,缠在脚腕和小腿上的枯手们很惧怕黑刀,锯了没两下,就主动松开,但似乎并不打算将我放过,松开后又从腿上的其他部位将我缠住。
奶奶的!我都已经被流沙活埋了,你们还将我朝地狱拉!
我暗暗骂了句,怒从心中烧,随即将两条腿尽量并拢一些,挥动着胳膊用黑刀使劲切割枯手,但整个人由于缺氧已经体力不足,加之只有一条胳膊使劲,所以根本不能一下子将所有枯手锯断。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除了两只手,还有一张嘴巴,于是将手里的喷罐朝下拉了拉,一口咬了住,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吞进了一小撮沙粒,关键是为了咬住喷罐我必须将嘴巴尽量大张,这样一来,嘴里沙子直接摩擦着喉咙滚进了胃里。
本就缺氧,再加上心急,胃里吞进沙粒后一阵痉挛,想要呕吐,但是又不能,否则不但会吞进更多沙子,喷罐也会被上面的风骚女人失手拉走。
这种感觉和处境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或许和美女被蹂躏千百回差不多吧?
好在我坚持住了,生生把已经漾到嘴里的酸水又咽了回去,吞进胃里,趁着这股恶心劲,我双手攥住刀柄狠狠挥去。
“啪啦啪啦……”
虽然耳中塞满了细沙,但还是听到枯手断裂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我欢喜也让我激动,声音响起的同时,腿脚上的那些枯手全都一下子松了开。
上面的风骚女人也给力极了,恰好在这时候加大了力气,将我朝上飞速拽去,牙齿都快要被她拉掉,赶紧用一只手攥住喷罐。
“哧哧哧,……”
耳廓里的沙流了出来,眼前出现了一片火红色,我知道这是钻出了沙面,赶紧甩甩头张开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风骚女人。她此时正歪着身子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极了,手臂上缠着细绳,朝后拼命地拽着。
我将身体前倾,趴在沙面上,尽量减少受到的阻力,好让女人省些力气,同时吐了吐嘴里残留的沙粒,对她加油呐喊起来:“一二三嘿呦嘿,加油啊!二二三嘿呦嘿,使劲呐!三二三嘿呦嘿,拼命啊!……”
不呼喊加油前,女人还能缓慢地将我朝边沿上拽,但一呐喊之后她就身子直颤抖,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见状我赶紧住嘴。
也许是流沙暗坑又重新达到了一种平衡,也许是趴在流沙上的我没有太大压力,所以女人拽着我滑动的时候,流沙坑的边沿并没有再扩大,很快我就被了上去,站到了还算硬实的沙面上。
“你……你他玛的喊什么喊?以……以为这是做爱啊,越喊越带劲?老……老娘差点一口气笑喷出来,真要那样你小子就甭想上来了!”风骚女人大喘着粗气对我训斥起来,累得双手叉腰,站都站不直。
我也累得够呛,喘了两口后忙朝沙面上搜寻,同时对女人质询:“强哥呢?你有没有把他拽上来?”
女人沉默起来,没有回答我,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不好的预感涌上我心头,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