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州牧府中,陶湛和往常一样来到了孙尚香的院子里,自从江东回来后,孙尚香便开始有了变化,不时觉得胸闷干呕,有经验的陶湛立刻意识到可能是有喜了,她请府医诊断后,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孙尚香终于怀孕了。
这可是刘府的大事,陶湛立刻重新安排了孙尚香的院子,将她安排在自己相邻的麒麟院,便于照顾,又给孙尚香增加了八名侍女和十名护卫女兵,将成都最有经验的产婆接到府中,不仅如此,陶湛还说服刘璟,派人去江东给孙尚香母亲报喜。
陶湛考虑得很周到,将孙尚香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过有一件事,她却最终表现出了作为刘璟正妻强硬的一面,那就是蔡少妤的态度,蔡少妤可以长期住在州牧府中,但休想得到任何名份。
陶湛态度很明确,蔡少妤曾是刘璟的堂嫂,且刘琮还在邺都,管他们之间有过多么复杂而扯不清的恩怨,他们都无法回避这一事实,一旦刘璟纳她为妾,这对刘璟的名声将是重大打击。
她知道丈夫在某些方面心肠较软,会一时糊涂纳了蔡少妤,但陶湛不糊涂,之前她只是碍于刘璟的面子暂时不提此事,随着时间推移,当刘璟终于冷静下来时,陶湛便挑开了此事,她坚决反对刘璟纳蔡少妤为妾,态度非常强硬,毫无商量余地。
这就是自古以来的法礼,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想把女人领进家门,就必须要得到妻子的同意,正是陶湛的强烈反对,最终使刘璟不得不暂时打消了纳蔡少妤为妾的想法,只得好言安抚蔡少妤,让她安心住下去,将来会给她一个说法。
陶湛走进院子里,就听见孙尚香发脾气地叫喊道,“这种该死的干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陶湛会心地笑了起来,孙尚香的妊娠反应很严重,以她的性格,当然是难以忍受,不过女人都有这一关,熬过去就好了,她走进房间笑道:“怎么了,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孙尚香半躺在榻上,见陶湛进来,她连忙坐起身,眉头紧皱道:“上午起来才一个多时辰,我已经干呕了四次......”
刚说到这,她忽然捂住嘴,冲到屏风后面,干呕不止,两名侍女连忙端着水盆过来,半晌,孙尚香漱了口,这才扶住侍女慢慢走回来,脸色通黄,精神萎靡不振,陶湛连忙扶住她坐下,又递热茶给她,半晌,孙尚香才叹口气道:“我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份苦楚,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我才不期盼呢!”
陶湛笑着安慰她道:“都是这样过来的,当初我生致儿时,反应比你现在还严重,白天折腾,晚上也起夜多少次,现在想想都感觉害怕。”
“我晚上还好,基本上平静,就是上午特严重,下午也会好一点,大姐,她们说要三四个月后就会不再干呕,是这样吗?”
“去了一个旧的痛苦,又来新的痛苦罢了,七八个月以后,晚上睡觉就是个麻烦时,只能平躺,不过呢!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关,没有生育的痛苦,就不会有做母亲的快乐。”
“就想明天就生了。”孙尚香小声嘟囔着。
陶湛一笑,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只听蔡少妤在院中笑问道:“尚香,今天好点没有?”
“蔡姊请进!”
蔡少妤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我给你熬了一点粥......”
她一下停住了脚步,没想陶湛也在屋里,她顿时感到有些尴尬,陶湛笑道:“少妤有心啊!还炖了粥,我就想不到,是什么,让我看看。”
“就是一点乌鸡莲子粥,襄阳女人生孩子的良方,可以减轻反应。”
蔡少妤慢慢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勉强笑了笑道:“大姐是几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