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教训了!
回想着那天闽王阴沉的面容,胡显依旧不寒而栗,叹息的坐到了墙边。对他们这些高官,闽国照顾的倒是很周到,半新的褥子,还有酒菜,端起酒壶,胡显昂头就往自己喉咙里灌起了浓郁的烈酒来。
瘫软在地上好一会,崔道融却忽然神经质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
“老崔,你没事吧?”
听着诡异的笑声,还以为崔道融得了失心疯,丢下酒壶,胡显又是急切的趴在了窗边问道。
笑声不止,崔道融却是昂起头,自嘲的摇头叹息道:“老夫输得不冤啊。”
“闽王何等人也?他一手缔造的如此大闽国,老夫却拿他与那些二代,三代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君主相提并论,老夫输的不冤啊!”
终于彻底看开了,一面感慨的说着,一面崔道融笑中带泪,也是在端起了酒壶,对着对面胡显晃了晃,心灰意冷的说道:“愿我大闽千秋万代,泽被天下。”
“干,崔兄。”
胡显也是失意的晃了晃酒壶,拿出唐人的豪迈来,两个失败者相对着长袖掩面痛快的畅饮起来。
一壶酒刚刚饮完,方才紧闭没多久的外牢门却是被推了开,两个禁军先行冲了进来,然后是个头戴毡帽,身穿褚袍,白面无须的宦官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
“斯公公!”
毕竟还怀一线生机,胡显急迫的站起身来把这牢门,激动期待的叫着,另一头,经历了这么多天过堂,以自己名义不知道拉多少人下水,早已经看开了的崔道融亦是满面轻松的站了起来。
“老夫大限到了,能有劳斯公公想送,不胜荣幸啊。”
“呵呵,崔大人言重了。”
摇头晃脑的,一直跟随在李捷身边的亲信宦官斯婆罗提陀则是满面笑意的从衣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浮尘夹在胳膊肘中,怪声乖掉的说着:“两位大人,咱们还是先公事公办,闽王有旨,鸾台右侍郎胡显,鸾台散骑常侍崔道融接旨。”
“臣等跪迎闽王圣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