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一点事儿都没有,面带微笑眼含春。这种症状可称之为。脑洞大开,再接地气点说就是意淫。
偏偏梁斯彭捡钥匙捡得极慢,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他还是没起来,使得尚夏夏的幻想得不到验证。尚夏夏想,你大爷的。要打要杀赶紧啊,这没动作是什么啊!难道是在蓄力?这种情况就好像你明明知道要死了,刽子手却迟迟不下刀,等死的恐惧被无限延长,让人更加绝望。
好在梁斯彭终究还是把那串该死的钥匙给拾起来了,证明那真是钥匙,不是人参果,不会遇土而入。
尚夏夏把眼睛聚焦在那一串钥匙上。那串钥匙足有二三十把,但有用的就两把:门上的和摩托车上的。尚夏夏前不久刚问过梁斯彭关于这串钥匙的事儿,她和梁斯彭拥抱的时候,感到腹部硌得慌,发现是这么大一坨钥匙。她就问他:“你带这么多钥匙都是哪的?”
“这都是以前的,有点都不知道是哪儿的了。”梁斯彭笑着取下钥匙给尚夏夏看。尚夏夏看确实有不少都长锈了。各种钥匙都有,十字的,平的,防盗门的,弹簧锁的。“那你带着干嘛?不重吗?”尚夏夏说着,把钥匙当哑铃在手里举了举。
梁斯彭说:“不重,我就是不舍得扔。”
尚夏夏瞬间笑喷:“原来你还是个念旧的人啊!那为什么不放在放在哪儿,老带在身上干嘛?”
“带习惯了。”梁斯彭的回答不像是回答,却又无疑是正确答案。
此时此刻,尚夏夏看着那串儿钥匙,她想如此念旧的一个人会打他爸爸吗?会吗?这好像不相关吧!她看梁斯彭动作如此之慢,怀疑他是不是想用那钥匙当兵器,这钥匙大得可以,一不留神就是凶器。好在梁斯彭还是把它别到了后腰上。尚夏夏突然想,那么大一串儿,就不会把他的裤子拉下来?
尚夏夏紧张的时候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
梁万邦也是紧张万分,不知道梁斯彭会作何反应——显然钥匙掉在地上不算是他看到梁万邦在这里做出的反应。
从梁万邦打开门到梁斯彭捡起地上的钥匙。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实际时间只有五分钟不到。捡起钥匙后,梁斯彭突然笑了,说:“夏夏。我回来了,吉他背带没拿。”他的眼神直指尚夏夏,但并没有绕开梁万邦,因为梁万邦正好在他和尚夏夏的中间,他是绕不开的。但的眼神神态好像眼前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尚夏夏。他忽视了梁万邦的存在。
“斯彭?”尚夏夏其实想说“你真瞎啦!”
梁斯彭笑着往屋里走。尽管他还想忽略梁万邦,但物理定律不可违背,他不可能从他身上传过去。这儿很窄,他还是侧着身子过去了,但眼神自始至终就没有肯定过梁万邦的存在。
“平时坐着唱没关系,但今天有首歌我想站着唱,有感觉。”梁斯彭三步两步已经进了自己房间。尚夏夏和梁万邦还呆呆站在原地。
“他这是怎么了?”尚夏夏这是在问自己。
“唉。”梁万邦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梁斯彭的眼睛没毛病,这也不是灵异事件,只是他不理自己。如果是他和梁斯彭两个人的话,梁斯彭可能会发作。会和他争吵,然后赶他走;但这还站着一个尚夏夏,梁斯彭或许是不想然她难堪。
梁斯彭取了背带出来了,往出走的时候亲了尚夏夏一下,说:“我先走了。”
尚夏夏更加疑惑了,因为这不是梁斯彭一贯的作风,事实上,他们之间很少亲吻的,毕竟继承了老祖宗含蓄的表达方式。尚夏夏习惯性胡想:这孙子是别人冒充的吧,为了偷背带?当然她心里知道真相。梁斯彭是故意的,故意与尚夏夏更加亲密。这说明他在演,他在装作没看到梁万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