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廷走过来,弯腰看她。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伸手去摸他额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略一想,转身进房间换了外出的衣服,捏着车钥匙出来。
他走到沙发边,二话不说就俯身将她抱起来。
“啊!”听夏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一挣扎,差点儿摔下去,又赶紧一把攀住他脖颈。这姿势,倒像她主动搂着陆时廷不放。
“别闹,你体温很高,不去医院不行。”
听夏心里还生着气,但浑身无力,烧得都有点迷糊了,也就乖乖猫着不动,任他将自己抱下去。
到了车库,陆时廷将她放在副驾驶上,帮她系上安全带。又见她脸烧得红红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他脸色阴沉得要滴水。
“听夏,听夏?”他伸手拍拍她的脸。
“嗯……”听夏低不可闻地应了声,整个人蜷得更紧些。
陆时廷后槽牙都快咬崩了。行吧,都快入秋了,穿个无袖连衣裙去跟人吃饭?你不生病谁生病?!
他砰一声甩上副驾驶门,上了驾驶座跟油门有仇似的,一脚猛踹就轰出去了。
他心里着急,就近找了家公立医院就抱起听夏冲进去。他猛按急诊门铃,值班医生以为啥危重抢救来了。结果一看,小姑娘吃多了积食?
陆时廷看到诊断报告,气笑了。吃太多加上胃肠道感冒,引发了急性胃肠炎。
病虽不大但来势汹汹,医生让输液加住院观察一晚。陆时廷办完手续,陪着进了病房。
护士大姐进来打针,但听夏睡得迷糊,手还不时乱动,于是她对陆时廷一瞪眼。
“病人家属你愣着干嘛,过来扶着她,别让她乱动。”
陆时廷乖乖过来,找了半天角度,最后索性整个人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打针。
他将听夏的手抓在掌中,举到护士面前。她的手真小,衬着他的大掌都有些可怜兮兮的小,而且又白又糯,还软得像没骨头似的,真像糯米糍捏的一样……陆时廷莫名其妙地发散着思维。
可能这个角度让他代入了听夏的视角,当看着护士亮出针尖那一刻,他心头居然颤了颤。而当看到针头扎进她幼白娇嫩的皮肉,他生生转开了头,不敢看,看着就疼。哪里疼?他也不知道。
“看着点儿,没药了就摁铃。” 护士交代道。
“嗯,谢谢。”
护士出了病房,陆时廷才慢慢将听夏放平躺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守着输液药水。
大概是不舒服,听夏睡得并不安稳,又像是做梦,不时哼哼两句,还动不动挥动手臂,扯得输液管子来回晃荡。
“别动。”
听夏呜呜地说着什么,似啜泣又似撒娇。陆时廷以为她是打针手疼,只好摁住她的手,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哄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就不该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