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死吧。
“陛下驾到!”一声山呼,殿内众人皆是一一震。月融心间暗喜,遭扣住的手臂猛一施力,咔嚓一声脆响,月融痛呼一声。仆妇受惊松手,那手臂便软弱无骨一般垂落,似是已折骨。
屋内乌泱泱跪了一地,元嗣桢盘着手中玉串,于上首坐了:“于此静心养性之地,皇后殿中倒是一刻都不安宁。”
晏云枢病体未愈,仍是一副风都能吹倒的模样,见着月融跪得歪斜,欲要去扶,却见她手臂毫无生气,轻轻一碰便疼得龇牙咧嘴。
“还请皇后娘娘解惑,公主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折骨之刑。”晏云枢跪于身侧,心绪激荡间又引了几声咳嗽,“若是微臣早知公主来此会是如此情境,便是逾矩,也断不会任皇后宫人带走公主!”
元嗣桢手中玉串一甩,冷语开口:“皇后,不妨说说,朕亦是好奇得很。”
皇后不语,自有人替她细说分明。柳蕤荷还散着鬓发,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委屈极了:“陛下,公主殿下于祭祀前后,有行秽乱之事,这两个奴才便是人证。”
那方绣帕亦捧在脸前:“这是公主邀那狂徒私会时留下的绣帕,皇后娘娘不过是要细细查问,公主便动起手来,还胡言要侮臣女清白......”
正所谓恶人先告状,柳蕤荷一时忍悲含曲,若是不明其中缘故,便可轻易被人勾了心弦,将那慕月融视为十恶不赦之徒。
只可惜,元嗣桢一来便是冷言冷语,言辞里不乏对皇后的冷嘲,便可知此事已有分明。何为先入为主,便是心中有数之时,无论所谓铁证有多少,人都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慕月融是否清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驸马才刚“舍命”救下皇帝,此时发难无疑在打皇帝的脸。再加之皇后与太子之争早非秘密,若能借个由头能将皇后打压一番,太子往后自然也能行得稳些。
“朕,可有问你?”元嗣桢对那绣帕瞧都未曾瞧过,眼神只在那伏地的宫女与莽汉身上逡巡。皇后起身颔首作礼,正要开口,却又被元嗣桢截住,示意慕月融与晏云枢二人起身。
月融是被人拖着好臂起来的,她抬眼一看,面前却是心急如焚的屠甯渔,见她受伤,原本怯生生的眼睛里,竟罕见地显出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