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于此处。”月融忽得言语生冷,却到底不曾撤开搀扶的臂膀,“这消息是你告诉他的?”
晏云枢语塞,忽得不知如何作答。
“你倒是手可通天,我大昱南来北往的消息都知道,”月融冷笑一声,“若是哪日时机成熟,我昱国岂非有亡国之祸?”
“若真有那日,”晏云枢兴味渐浓,笑里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待要如何?”
“我便趁如今时机未到,先杀了你,也并无不可。”月融浅笑一声,“纵使世间有知恩图报之理,到那般时日,我怕是也只能恩将仇报。”
“你怎么就不听云栖的话呢?”月融似乎有些遗憾,啧啧惋惜,“放任我心智渐失,事半功倍,岂不比如今这般形神俱疲来得更好?”
晏云枢侧头看着方才一脸关切,如今却冷言冷语的她,却只觉心中熨帖。
这才是真正的慕月融,其余的,都只是她残缺的一角罢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只折翼的金丝雀。”
“那殿下,就要做好遭鸿鹄啄瞎眼睛的准备了。”
莫名的,二人同时笑了起来,越发响亮,似乎连那雾气也被惊得散了好些。
笑得累了,索性停下脚步略作休整,缓了一会儿,月融重又扶了他,缓缓前行:“云栖现在去哪儿了?我还有事要问他?”
父亲所中之毒,若是皇家手笔,那便是她亲去询太医圣手,也难得几分进展,反倒容易打草惊蛇,白白搭进自己。
她可不是一个人在行动,她还有整个将军府要守着呢。为今之计,她只想得到云栖一人可堪询毒。
“现下,他怕是已被元令宜寻得了。”晏云枢沉吟一声,“慕将军过世已久,若不得见尸首毒象,便是云栖,怕也说不出什么所以。”
“你若是想知内因,不妨从镇北军营下手。”似乎想到什么,晏云枢似笑非笑,“若是公主愿意,在下定不吝援手。”
“晏云枢,适可而止。”月融目光森冷,“昱国若能被你蛀空,是你的本事,你如今手可通天,我亦拦不住你。”
“但只要我活着一日,你就别想打我镇北军的主意。”
父亲戎马一生,护卫边境安宁,有朝一日,若是边军亦尽数掌握于外敌之手,怕是纵使不得安宁。
就算要报仇,也得这天下,还是昱国的天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