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流最终在秦府住了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被买了下来,当然,他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仍是一个男伶。
这个消息没多久就被安插在秦府的探子层层送到了白泽宸手中,彼时白泽宸正在东殿和司荀议事,他看了这个消息之后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
“秦东牙竟然买了个男伶?”白泽宸大感意外地摇了摇头,颇为鄙夷地说:“他那个人向来自命清高,从不与人为善,没想到竟喜好男色。”
司荀也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色:“确实看不出来,此人刚重掌搜捕令就做出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想必日后也难成大事。”
“那些探子放在秦府好些年,该打探的打探不到,这些个风月之事倒是上报得飞快。”白泽宸随手把密报放到一边,转而问道:“猎兽场那边查出什么了?”
“没有。”司荀简短地回答:“和此前勘查的结果一样,猎兽场毁于修行者混战和灵兽厮杀,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只是……”
“只是什么?”
“经过连日搜查,在猎兽场外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地牢,该地牢估计是用以关押决斗表演的违令者,然而地牢已空,判断不出此前被关押的违令者是被杀了还是逃了。”
白泽宸沉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声说:“猎兽场这么有价值的消息,我迟迟不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没想到最后却被秦东牙毁于一旦,真是可惜了。也罢,那些个涉足猎兽场的人是该收敛收敛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让司荀有点心惊,仿佛在白泽宸的眼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作筹码,就如同这血腥的猎兽场,哪怕他一早知道,他也可以置之不理,只为了留待时机加以利用,想到这里,他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殿内一时间变得异常的安静,只有炭炉时不时发出“啪”“啪”的细响,良久过后,白泽宸又说:“是了,你刚才进来时说有事禀报,还没说完就被别的事情给耽搁了,你要说的是什么事?”
听他问起这个,司荀的神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他吞吞吐吐地回复道:“王,这个,在下,在下不知该不该说……”
“你有话就说。”他这般闪烁其辞的模样很少见,白泽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到底什么事?”
“此前在春华堂一战中逃脱的那个违令者……在下的人找到了她。”司荀越说越小声:“据那违令者所说,当天在春华堂,她看到秦东牙的灵兽可能是,是……”
“是什么?怎么说个事情都说不利索!”白泽宸有些不悦地朝他招了招手:“你上前来说吧!”
司荀只得走上前去,轻轻在白泽宸耳边说了几个字,他一说完白泽宸立刻“噌”的一声站起来,大惊道:“此话当真?!”
“在下……不知。”司荀不免有些后悔,他一面暗暗责怪自己太过鲁莽,没查清楚就前来禀报,一面继续补充道:“那违令者是在受刑之后才有此一说,在下以为,此事多半是那人为求活路才胡编乱造的说辞。”
白泽宸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大概是这消息来得突然,他定定站立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如果秦东牙的灵兽真的是那种东西,以后要除掉他就更难了……”
司荀忙说:“此事只不过是那违令者的一面之词,如果确有其事秦府也不会败落至此了,况且那违令者的灵兽被杀,修为尽毁,她想借机生事报复秦府也不无可能,请王不必过于忧虑。”
白泽宸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思忖道:“不错,这个说法实在太过离奇,怎么看都像是诬蔑三族的砌词,这样吧,你先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试探一下。”
“在下马上安排,将此消息送到徐府。”
“不,送给易恒。”白泽宸揉了揉额头沉声道:“徐府偏袒秦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