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婴子就来把严庄、红菱喊醒。两人洗漱完下楼,婴子已经将早饭给两人准备好了。
“姑族、姐族封锁了天姥山,侬俩要赶快离开这里。先到会稽城住下,把身上的蛊去掉,然后去幽州,投靠安禄山,去渡侬的生死劫。”
婴子说着,把一张纸条交给严庄。
严庄接过纸条,装入怀中,继续吃饭。
“是祛毒还是去蛊?”红菱问。
“侬俩中蛊了,所以心里着急,就现原形。看似中毒,实则中蛊。”婴子说。
“那追查道姑的事呢?”严庄问。
“我来做。只要侬俩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婴子说。
吃罢饭,婴子领两人来到宜春坊后面的桃花溪。让两人越过桃花溪,从山岭中去刘家坞渡口。
两人应诺,与婴子辞别。
刚进巳时,尚云和天福、天寿来到宜春坊。尚云见阿蛮一人在清扫酒坊,忙让天福、天寿帮忙。
西屋里,婴子正在给天宝推拿,将胸口的余毒逼出。尚云走了进来。
“天宝怎么了?”尚云关切地问。
婴子惊奇地看着他,笑着说:“昨日被人打了一掌,好在救的及时。今日已经无碍了。”
“昨日,他竟敢用弓箭救我。这份侠气,随侬!”尚云说。
“也随侬!一会来两个道姑,侬认认,是不是昨日那两个。”婴子说。
尚云点点头。
两人领着天宝刚来到院子,扎姑、虾姑走了进来。
“认得她俩?”婴子问。
尚云审量半天,摇摇头。
“天福天寿!”
天福天寿忙跑了出来。见院子里站着两个道姑,吃了一惊,茫然地看着婴子。
“可识的她俩?”婴子问。
两人又是摇摇头。
“高高的,穿着黄衣裳,拿着佛尘……”
“可脸面不一样,那两人胖胖的。”天福打断婴子的话,说。
“她们和你说话没有?”扎姑问。
“说了。把天书交出来!”天福说。
“把天书交出来!”扎姑大声说。
虾姑又说了一遍。
天福摇摇头,说:“那两人说话恶狠狠的。”
扎姑又恶狠狠地说了一遍。虾姑又说了一遍。
天福、尚云均摇摇头。
“昨夜我就说嘛,敢来对质,就不会是侬俩。可那俩道姑是谁呢?”婴子说。
“听说侬立了军令状?”扎姑问。
“有什么办法呢?”婴子无奈地说。
“这事难着呢!”扎姑说。
婴子留两人进屋吃茶,两人不肯,向婴子告辞,走了。
却说后工带着鱼郎来到杏园,见鱼娘独自在紫藤花架下吃茶,忙跪倒行礼。
鱼娘让后工去喊梅姐、班姑;让鱼郎起来,到石桌上吃茶。
鱼郎谢了恩,来到石桌坐下,端起绿色的玉杯,端详半天,将茶饮尽,长叹一声,说:“这是阿娘用过的茶具。”
鱼娘点点头。
鱼郎,又叫鱼朝恩,是鱼娘和婴子的阿哥。身高八尺,体格魁梧;相貌英俊,谈吐风雅;通古博今,风流潇洒。
“小时候,阿娘领我来过一次。用的,就是这套茶具。”鱼朝恩说。
“这院子我也很少来,都是婴子打理。”鱼娘说。
“她的生意还好?”
“谁知道呢,整日疯疯癫癫的。听说,你的恩人是广平王?”
鱼朝恩点点头,说:“最折磨阿哥的,是他想做皇帝。”
鱼娘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