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二人进了府衙,陈谦请柏杰稍坐。
去了后堂,擦了把身上,换上一套干净的粗布长衫,再次来到中堂。
有亲兵给他奉上茶水,然后退下。
手下亲兵还是当年在殷浩手下时,陈安带出来的那批。
这些年在陈安的训练下,无一不以一当百,都是忠心死士。
此时的陈安,已是他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独当一面,考虑到他不可能再在自己身边了,有意栽培了毛宝的次子,毛安之来带这一百亲兵。
“世海兄,一会儿,石奴到了,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好,征北将军——”
“私下里就不要这样称呼了嘛。”
“温玉兄,您真要进攻对岸的慕舆根吗?”柏杰眯起眼看着陈谦问。
“怎么,世海兄,有何不妥?”陈谦微笑着反问道。
“寿春城高壕深,如果防守的话,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
“哈哈,先不谈这个,你刚从荀羡那边过来,徐州形势如何?”陈谦笑着回避了这个话题。
“唉,令则大人守土已是寝食难安了,他备受煎熬,日夜担忧鲜卑大军进攻徐州。”柏杰叹道。
柏杰没好意思说的是,如果不是他在荀羡手下这些年,徐州早就沦陷了。
“我已飞檄荀羡和谢奕,三日后一起来寿春,召开一次兖、豫、徐军事会议,陛下命我都督这三州军事,感觉压力颇大啊,毕竟有四年没带过兵了。”陈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柏杰喝了口茶,扇着扇子道:“温玉兄,谢奕在豫州还负担着防备关中氐族苻坚南下,恐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知道,总要先见个面,碰一碰,统一一下战略意图。”
陈谦话音刚落,见全身戎装的谢石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征北将军。”谢石躬身拱手道。
“石奴,一路辛苦了,军马已安顿好了吗?”陈谦温言道。
“禀征北将军,安顿好了。”说着谢石又向柏杰见了礼,两人倒是很熟悉,四年来都在荀羡的徐州效力。
陈谦吩咐道:“快坐,上茶。”
谢石坐下后,亲兵奉上茶水,又递过布巾来给他。
谢石边擦着满头的大汗,边道:“征北将军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何事吩咐?”
“当然有事,待会儿陈安到了,我们后堂吃个午饭,详谈。”陈谦笑着看向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将领,心中充满了喜爱。
谢石是最早跟他出征的,一直忠心不二。
而且谢石有个特点,交给他的任务,他总是能做的极其妥当,且从来没有过抱怨和疑惑,只有执行二字。
临近正午时分,陈安才急匆匆地走进来。
大家见过礼后,陈谦带他们向后堂走去,边走边问陈安:“准备的怎么样了?”
“公子,都安排下去了。”
“嗯,正好石奴也来了,由你和石奴一起负责此事,从新带来的三万大军中抽调一部分,要做到快,还得保密。”陈谦叮嘱道。
“遵命,公子。”
谢石听糊涂了,忙问:“征北将军,啥事啊?”
“哈哈,来,咱边吃边说。”陈谦眉开眼笑地道。
柏杰也笑道:“征北将军一定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哈哈哈。”
“当然是喜事,不过中午咱就不喝酒了,下午还各有事做,等改天,咱们一醉方休。”
三日后,辰时,寿春城。
一早就有府衙功曹带领差役们通知,全城静街,家家关门闭户,不许闲杂人等街上行走。
各城门加派了守卫,以防意外,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