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宁在门外守候着,见顾玉融进去良久,有些不安。
正在思量,里面突然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戚婉宁心下一惊,连忙推开门,就看见满地碎瓷,戚晚安蜷缩在床角,口中喃喃道:“别杀我……”
而顾玉融站在一边,神情惊讶,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怜惜,“怜怜,我又怎么会害你?”
戚婉宁连忙上前,随手抄起一件戚晚安房里的外袍罩在戚晚安身上,将她搂入怀中,“晚安,莫怕……”
她转向顾玉融,略显歉意,“三殿下,家妹如今精神不太好,恕不能奉陪了。”
虽然说她不认为顾玉融会伤害戚晚安,但也是有些意外戚晚安会这样。
“不妨,是我言语不当,刺激到了怜怜。”顾玉融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便先回避了,过阵子等怜怜冷静下来,我再来。”
“三殿下慢走,襄平不送。”戚婉宁颔首。
顾玉融走出清河王府,听了属下汇报,才知道戚婉宁口中的父兄正在查明戚晚安遇刺一事,其实是清河王父子和温澜生都前去绑永益侯了。
皇城之内,天子脚下,真是……胆大妄为。顾玉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今日注定不太平,注意京城内的安防。另外,派一堆人暗中盯着丞相府和清河王府,别让他们发生动乱。”顾玉融吩咐道。
“若是出了事……”顾玉融顿了顿,淡色叮嘱,“只管保怜怜的命,其余的,一并杀了。”
下属有些犹疑,“主子,若是清河王府出了事……”
顾玉融微笑道:“能帮则帮,不能帮只管保怜怜。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是!”属下立马应声。
戚望亭绑的是永益侯世子,五花大绑后抹布一塞就丢在一边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永益侯夫妇带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三姐姐……我害怕……”戚晚安颤抖着身体,缩在戚婉宁怀里,脸色苍白。
戚婉宁将戚晚安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晚安,莫怕,父兄与我都在。怕什么?晚安,你是我戚家的女儿,是我玄武的长乐郡主,你怕什么?你什么都不必怕。”
清河王妃一下一下地拍抚着戚晚安的背脊,无言地安慰。
清河王与戚望亭身着官服,一个衣冠禽鸟,一个衣冠走兽,守在戚晚安身侧。
永益侯夫妇如今占礼,气焰嚣张不相让,直呼让清河王不要恃强凌弱,把他们儿子交出来。
永益侯夫人更是如丧考妣,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你们一家先是设计晚安坠楼不逞,又买凶杀人,叫刺客来害我儿的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清河王妃怒目圆睁。
永益侯眸光一闪,“简直是胡言乱语!想把这盆污水倒在我们永益侯府?简直是居心叵测!谁不知道你们女儿想要嫁我儿不成,撒泼打滚,死缠烂打?”
戚婉宁狠狠啐了一口:“我呸!不要脸面的老匹夫!真真是一家子豺狼虎豹!你们就算是从永益侯府一拜一叩首求到清河王府,晚安也瞧不上你那蠢笨如猪的纨绔儿子!”
戚望亭将证据都甩在地上,“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信口雌黄的狗东西。”
“本侯不欲与你们多言,来人啊,快把世子救出来!”永益侯哪敢去看那些东西,直接抬手就叫人硬抢,“就算是告到御前,也是你们清河王府不分青红皂白,抢人在先!”
两边一触即发,此时外边却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娴贵妃娘娘驾到——”
“本宫看今夜,谁敢动本宫幼妹!”戚完璧身着品红色的贵妃规格华服,头戴金冠珠钗,带着一群人从外大步走来。
永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