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那好事儿的劲儿,又来了,“她一个小小女郎,还能让一座寺庙翻天覆地不成,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常青瞥了他一眼,凭他写话本子的经验,别小看任何一位女子,莫说一个小小的寺庙,就是一个家国,都有可能的事儿。
唐十七显然也好奇这个问题,“那女郎做了什么,以至于过了十多年,大师还不能放下心中的结。”
圆通神色扭曲了一下,“那风尘女子不想下山去,据说有些军队是没有人性的,他们能折磨人的方法,能一个月不重样的,那女子说即便她是风尘女子,也不想经历那些可怕的事。”
“她不想下山去,难道就可以祸害我灵光寺吗?!”圆通又喘了几下粗气,可却无人回他的话。
整个牢里静悄悄的,隔壁那个方才还羡慕的犯人,此刻也悄悄的挪到了一边去,他再没品,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娘子。
灵光寺可谓是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的典型了。
平日里无事,巴不得香客多多,如今乍然起了战火,供养‘佛祖’的香客们,最后连一个庇护的场所都找不到。
弱小无助的女郎,逼不得已还要拿自己,仅剩的东西去交换。
不可谓不讽刺也。
但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还是那些吃人的军队,他们不仅没有护住身后的人,反而是第一向他们伸出屠刀的。
唐十七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甄香楼掌柜,甄香娘亲身上发生的事了,个中艰辛,又岂是缩在山门中的和尚所能明白的。
这老和尚真是看不出来啊!
一个国家兴起了战事,最先面对风暴的,往往都是老百姓,他们要承受的苦难,远比几张废纸上记载的,还要可怕得多。
那是寻常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想象得到的噩梦,所以战事之后,有些国家能和谈,而有些国家则是永不能原谅。
历来便有古话,不管是兴是亡,最后苦的都是老百姓。
“她给我的住持师父下了药,在那些即将被驱逐的师兄弟的帮助下,将住持师父给......”
“师父受不了刺激,当天便圆寂了。”圆通平淡的说着,十几年前灵光寺发生的事情,“我看着跪了一地的师兄弟,当着她们的面,将那女子杀了。”
“你可是先放了她的血,再将她分尸了?”唐十七问道。
圆通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是啊,看着她的鲜血从身体里流出,再分开那肮脏的身体,我竟然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了一种解脱。”
“那些师兄弟见我的样子,竟然吓得主动不待在山上了。只留下一部份不知情的人留在山上,待我成了住持之后,那日的事情,更是无人得知。”
“你将那女子的尸体放在了哪里?”唐十七不等他问答,又问:“那女子的内脏与私隐部位,你放在了何处?”
圆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了笑,“唐县令如何确定,我将那女子身上的东西留了下来,并且收藏了起来。”
唐十七:“如果没有这位女子的遭遇,红香和梦烟也不会有此一遭了。”
圆通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的遗憾了,可是却没有就此多说什么,“那女子的尸体,被我扔在了后山上,被切得细碎,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关于内脏与私隐部位,他却没有多说什么。
唐十七知他此刻定是不会愿意说的,转而又问起了别的,“杀人之前唱这首歌谣的用意,本县也明白了,你想清扫你所认为的,有关于世上一切的脏污。”
圆通点点头,“那些风尘女子不知碰过多少人,与多少人有过暧昧的关系,她们的身体便是天下最脏的了。”
唐十七皱起了眉头,并不想与他在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