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郊豁然起身,满脸欣慰,要知道楚王交给他征兵的任务本就十分艰难,楚军新研制的金疮药药方被盗,军医被杀,将士死伤无数,所有的村寨都被征了个遍,眼下所有人听到要征兵都是躲的躲,藏的藏,有的甚至不惜给自己挖了坟,能自告奋勇站出来的年轻人着实太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去后他一定会在指挥使跟前美言几句。
“草民庞宝木。”
“庞家人?”
傻妞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嗯。”
“那,这……”
庞宝木说过要去寻亲,他的父亲就是在战事中失踪的,也许这是他未了的心愿,虽然她很不想让他去。
傻妞看着庞宝木,他的眼神坚毅果敢,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叫她挽留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两日后,楚军援军到,庞宝木跟着军队离开了温水村,一起走的还有宋敏元。
宋成的事让宋敏元心里憋了一口气,势必要查清楚真相,尽管吴氏不舍,但强留也是留不住的。
庞宝木一走,傻妞顿觉温水村再没有留下的意义。
五月,草长莺飞,傻妞带着两只半人高的羊去山上遛弯,那个山洞她已经许久未去,今日鬼使神差地又走了过去,洞壁上新添了一行字:
等我回来。
她会心一笑,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独自带着烤串和火锅过了两个月。
庞宝丫的亲事在盛夏的时候定下了。
汤池还未娶正妻便先要纳了庞宝丫,庞宝丫却自以为这是汤池喜欢她,在温水村更是横行霸道,成天将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等着汤池来抬她。
冯家的铺子自从没了庞宝木,生意也一落千丈,以往庞宝木在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别出心裁的东西,甚至连女子做的刺绣他也做的毫不逊色,冯海派人来问过一次,得知庞宝木从军去了便再未来过。
可是,这日傻妞正从邻村回来,就见三个陌生人往庞家去,她站在后头遥遥看了一眼,提着药箱往医馆去。
三人在老槐树底下撞见庞宝丫,见她头上戴着出自庞宝木之手的簪子,于是将人拦下。
“姑娘,你可认识刻这簪子的人?”
庞宝丫一歪头,冲来人摊了摊手,来人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要银钱,摸出一块碎银子给她,庞宝丫这才道,“自然是认得的。”
“那姑娘可知他这簪子的原型是参照何人?”
庞宝丫再次摊开手,来人脸色不悦,但为了尽快回去复命,还是将碎银子放到了她手上。
庞宝丫不傻,自然知道庞宝木是照着傻妞头上的簪子做的,而眼前这些人为此特地寻来,恐怕是对傻妞的簪子有兴趣,这种好事她自然不会便宜傻妞,于是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跟宝木可是一家人,他这簪子自然是照着我原先的簪子做的。”
“原先的?”
“是啊,当时我做活时不慎将那支簪子摔断了,他见我伤心便重新帮我做了一支,便是这支。”
三人看了彼此一眼,道了谢很快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镇上的冯记首饰铺里,冯海恭敬地站在一旁,上首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的脸上染着一层惆怅。
此人正是云中首富冯邑。
“老爷,您让小的去查的簪子已经有了眉目,庞家小子就是照着这款式样做的。”
短短数月,冯记首饰铺靠着这款桃花簪赚了不少银子,老爷子查账时得知此事亲自走了一趟,这才见到这支簪子,可一见之下整个人都怔住了。
“老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好半晌冯邑的心腹岑今年拿出一张破旧的纸递给冯海,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