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得意洋洋,道:“徐妈妈,老夫是不是可以上楼,一睹抚琴之人的芳容了?”
老鸨“呃……”了几声,道:“这恐怕不妥啊……”
然而老孔却不理会她,径直上楼而去。
牧旌突然上前拦住了他,躬身道:“先生,学生以为不妥。”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竟然会阻拦自己,一时间错愕不已:“为何?”
牧旌心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想啃二八年华的少女,您还有那资本吗?
为了老师的身体着想,牧旌决定说什么也要阻拦他:“你的诗,吟的不好!”
孔明亮气的不行,拿手指指着他道,“黄口小儿,汝才读了几天的书,安敢对为师的诗评头论足?”
“非也非也,学生觉得,刚才你吟诗的时候,一直盯着看的是你身旁的几个姑娘,你心不纯啊!”
孔明亮愕然: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随即又意识到不对,他吹了吹嘴边的胡子,没好气的道:“汝懂个屁!”
说着,头也不回的踏步向楼上走去——要论作诗,老夫可能不如你们这些意气风发的书生。
可要论作带颜色的诗,汝等得再在这烟花柳巷里好好学个十年八年!
不能看着老师就这么沉沦了,要不然老头猝死在姑娘肚皮上,谁能妙趣横生地给我解读艰深难懂的四书五经?
牧旌“救”师心切,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学生斗胆,想要挑战一下先生的诗。”
老孔讶然的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文盲学生:这小子,大字不识几个,竟然也敢挑战老夫的诗?
这就好比听说猪能上树一样,可笑又不可信。
“哈哈,老夫的弟子,有出息了,汝且大胆吟来,老夫为汝指点一下。”
说着他环视了一眼那些书生,又道:“莫要担心他人的指指点点,只要坚持本心,纵千夫所指,又有何如?”
“那学生就班门弄斧了。”
“伫倚危楼风细细,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余音绕梁图一醉,对酒当歌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就着当前的情景,把柳永的《蝶恋花》篡改了一下。
整个大厅瞬间静默了下来,落针可闻。
良久,自楼上传来一阵阵拍手的声音,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也随之飘来:“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牧旌抬头望去,但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自雅间缓缓走了出来。
他头戴青丝绶的头巾,身着玉色直身大袖长衫,手持一把折扇。
这在牧旌看来,就是电视剧中典型的装逼型贵公子形象。
而且多半是那种很欠揍的反派。
他在几名貌美如花的女子簇拥下,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经过老孔身边时,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向了牧旌。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内心活动。
但是这种喜怒不假于颜色的人,牧旌很不喜欢。
贵公子折扇指向牧旌,道:“方才那首诗是你所作?”
牧旌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为何?”他指的是你又点头又摇头,到底什么意思。
“是我所吟诵的,但原创不是我。”
风轻云淡的经过他的身旁,贵公子又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居功而不自傲,谦谦君子也。你很不错。”
这说话的口吻,令牧旌很不舒服,他总有种八贤王看少年包拯的感觉。
“胡啊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