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牧旌在老牧的安排下，在侍女晴雪的陪同下，踏上了去金陵的路。
自棠棣县去往金陵，大约三百五十里，老牧终究还是疼孩子，花钱给他们租了一辆马车。
只不过，马车由于太过老旧，车轱辘有些不圆了，坐在马车里，屁股都颠麻了。
如果跑的快一些，恐怕人都能飞起来。
那匹拉车的马，也是老马，牙都要掉了。
以至于本来最多三日的路程，他们竟然耗费了四天，直到第四天的傍晚才到。
牧旌对老牧也是无语了：你再省钱，也不至于省在这些地方吧？
多花三两银子，租个更好的车，不行吗？
将赶车的车夫打发走了后，牧旌带着侍女晴雪找了个小饭馆，随便点了一些吃食。
由于来的时候老牧怕他嚯嚯钱，就只给了五十两的盘缠，一路上到现在，付了马车费后就只剩了不到四十两。
这其中，光晴雪就吃掉了不少。
所以，这段时间他得节省着花。
只有考入了天府书院，老牧收到信后，才再送钱来。
老牧啊老牧，你要是以前就管你儿子管的这么严，至于被段家坑吗？
吃饱喝足，牧旌站起身形，道：“晴雪，我已经吃饱了，出去转转，你继续吃着，吃饱了在这儿等我就行。”
晴雪看了看所剩无几的饭食，可怜巴巴的道：“少爷，不够啊。”
牧旌很无奈，又给她要了两荤两素，五碗米饭。
这恐怕还没等考完，我就被吃穷了……
离开了晴雪的监控，牧旌顿觉神清气爽：久闻秦淮之艳甲天下，来到金陵不去逛逛，岂不白来了？
循着靡靡之音，很快就找到了花街柳巷。
刚到这里，一名小厮迎了上来，谄媚的笑道：“这位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看就是出身于名门望族……”
知道他是为青楼拉客的小厮，他有些不耐烦的道：“别绕弯子，有话快说！”
“呃……”讨了个无趣，虽然心中有怨，但他不会跟钱过不去，仍是赔笑，道，“公子是一看就是外地人，想必也定然听说过秦淮之艳甲天下吧？”
小厮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见并未反驳，继续道：“但一定没听说过，为人不进蘅芜馆，阅遍金陵也枉然。”
牧旌一怔，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
原话应是“为人不识某某兰，阅尽某片也枉然”，此时的他还脑补了一些名场面……
不对，应该是“为人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
唉，思想竟然被这花街柳巷的靡靡之音侵蚀成这样子了……
见其愣住，小厮脸上浮现出一抹神往的笑容，知道他上道了，趁热打铁道：“公子且看，前方那座最大的楼，就是蘅芜馆……”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又道：“其中的姑娘尽是国色天香，可听曲，可观舞，可……”
随后凑到牧旌前附耳道：“还可亵玩，其中不乏未开苞的哦……”
牧旌瞥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嫌弃之色。
本想推辞的，可觉得这可能就是产业链，如果强行推辞可能会很难尽兴，于是问了一句：“你们这儿，哪一家可以听曲？”
自从跟着老孔去了一趟天香楼后，牧旌就对曲子有了爱好，毕竟，琴棋书画，琴艺排首位。
通过听曲子锤炼一下自己的音乐细胞也是挺好的，免得天府书院入学考试抓瞎。
而且，曲子还能起到调情……不，是陶冶情操的作用。
“这您可就问对人了，秦淮河青楼、画舫无数，唯蘅芜馆曲艺最佳。”
“那就前头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