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读书,历代鸿儒也皆是饱读之士。
“也有人认为,格物致知,乃通过究察事理从而获得知识,前朝鸿儒朱程曾言,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便是此理。”
牧旌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还有人认为,格物中的物,并非物体,而是人的自身修养,格物,也就是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当存天理,灭人欲,一切自可通达。”
“存天理、灭人欲”,牧旌曾经在历史书上学过,这是程朱理学的观点,但是儒学这玩意儿探讨一些世界观和认识论,太过高深。
而受过十几年教育的他,世界观和认识论,与儒学的认知简直大相径庭,也自然难以理解。
“算了算了,咱们别讨论这玩意儿了,听得我脑壳疼,我看你也没心情下棋了,要不然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日再与你下棋。”
老头自乐得其所,连说了几声“好”,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临走时口中一直在嘀咕着什么,牧旌也听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句话:“知者,吾之固有”、“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
看着他离开,牧旌终于舒了一口气,然而一看眼前的狼藉,顿时喊住了他:“唉,老先生,你的棋盘……”
然而,老头充耳不闻,似乎沉浸在刚才“格物致知”的认识论中无法自拔。
牧旌摇头叹息: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他……
又看了看眼前狼藉的棋盘,他向着房内招呼了一声:“晴雪,出来收拾残局了!”
说完,就奔向了自己的房间。
从穿过来之后,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这连续两日下棋到深更半夜,早上还得早起,从来睡觉都要睡足九个小时的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他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回去补补觉吧,明天没考试了,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刚扒了衣服准备躺下,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牧旌不耐烦的道:“谁啊,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少爷少爷,不好了!”
晴雪在外面使劲的拍着门板,声音甚是着急。
牧旌穿上刚刚扒下来的衣服,趿拉着鞋子过去打开门,没好气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让你这么惊慌失……。”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晴雪往旁边让了让,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
“你是谁,”
牧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虽然是晚上,但还是能看到他的轮廓。
此人的身姿挺拔,后背就像用棺材板压平的一样,身穿月白色的儒衫,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谦谦君子。
“你是谁?”
那人微微欠身,道:“在下陆谦,字廷益,扬州人士,师承恭德院首席教席陈尚。”
“陆谦,我记住了,你深更半夜的怎么跟我的小侍女在一起?不知男男女授受不亲吗?”
陆谦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只是坦然的道:“在下是来递送一个口信。”
“口信?”
“下午与阁下下棋的山……老先生病倒了。”
牧旌顿时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像木偶一样呆愣了片刻,道:“什么什么,病倒了,怎么回事?”
“老先生从阁下这儿回去后就有些反常,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然后就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
牧旌撇了撇嘴:“焯,我怎么专克老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