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满满地说着,说完又喝了一杯。
裴凌倒是对孙天远这番话勾起了兴趣,孙天远口中的“范希文”和“王介甫”是谁?
其实就是范仲淹和王安石。
前者主持了“庆历新政”,后者主持了“熙宁变法”。
裴凌拿起酒壶给孙天远倒了杯酒,淡淡地问:“孙大人说大宋国运因范公和王公而耗尽,不知道可否详细说说?”
“这还需要详细说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但凡眼睛没瞎,脑子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孙天远暗搓搓地讥讽裴凌一番后,略带些许醉意道:“我大宋与唐汉相比,其立国之策的区别在于何处?”
裴凌想了想回答:“区别在于大宋不抑制土地兼并。”
“不抑制土地兼并?”
孙天远有点儿没听懂裴凌这种有些现代化的说法,他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最终点点头。
“对,我大宋不搞‘限田’‘均田’那一套,地就在那里,谁有钱谁就买,这是我大宋的立国之根基。”
“可如果不抑制土地兼并,岂不是会让富者田地越来越多,穷者田地越来越少,以致最后穷者无地可种,最后生计无所着落,只好聚众作乱?”
“胡说八道!”
孙天远愤怒地拍了下桌子,瞪着裴凌问:“谁告诉你百姓就一定只能种地的?难道百姓就不能学习技艺,或者行脚经商?
我大宋为何不抑制土地兼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贫富无定势,田宅无定主,有钱则买,无钱则卖。
故此我大宋子民只需勤奋好学,节俭上进,再辅以机遇,人人都有机会富甲一方,福泽后人。”
哟呵。
孙天远这番话让裴凌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家伙的见解如果仔细琢磨一下,还有点儿门道。
裴凌又给孙天远续了杯酒,饶有兴趣问:“既然大宋国策如此之好,那怎么又被范公和王公耗尽国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