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家的老太太对我们府里的大姑太太叫嚷,七太太是为了七爷传宗接代,身子骨才不好的,说我们家不心疼人,作践人家女儿,要去官府告我们。”
曹家亲眷众多,若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名声就不好了。
“四小姐定是劝和了?”纪慕云想起初见曹延轩的情形,算一算,那时候珍姐儿也懂事了。
绿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四小姐一直极得七爷、老爷老太太宠爱。”
于是,曹延轩看在儿女份上,看在七太太病入膏肓份上,什么也不说,搬到外院去,给母亲守三年,之后也不进内院,只有初一、十五露面,与七太太冷冰冰地。
就像为了证实这句话,绿芳趴在她耳边添一句:“奴婢听说,老爷为了这事责怪一位姨娘,具体是哪一位,奴婢就不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纪慕云扶着绿芳的手,久久没有放开。绿芳便觉得,主子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甚至还不如自己:绿芳已经口头和府里的一个小管事的儿子定了亲,新夫人一进府,姨娘就矮了一头。
纪慕云则在想另一件事:困扰她两年的谜团渐渐揭开,说来奇怪,她并不太惊讶。
想到王丽蓉,她心情沉重,却又颇为轻松:有意的也好,被冤枉的也罢,无论如何,这位七太太再也没法为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