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一点的,妹妹,你可还记得?”
小姑娘端着粥碗站起来:“我哪里记得,赶紧去问先生?”
那少年也挠头:“先生吃了点心,出门消食去了,我在外面找了好一会儿,并不见他呢。”
林容这才开口:“领我去瞧瞧!”一面走,一面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那茶怎么了?”
一连三个问题,少年其实也不大清楚:“那配的药材本是熬酒的,那酒叫先生喝没了,醉着说不能浪费,又加了好些杂七杂八的进去,配着茶叶炮制。先生后来喝了一次,病了三天,嘱托我再不能用的。我本仍了的,必定是赖婆婆又捡了回来,放在盒子里的。”
林容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一时随着那少年到了门口,还未来得及推门,便听得陆慎暗哑的声音:“都退远些,端了井水进来。”
那少年是一向是怕他的,闻言,立刻转身溜了:“夫人,我打水去了。”
林容推门进去,内间空无一人,转身向后,见竹屏风后,陆慎正泡在浴桶里,水迹顺着鬓角而下,目之所及的皮肤皆是一片绯红,他闭着眼睛,双手握拳撑在桶沿上,肌肉贲发,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听见脚步声,也并没有睁开眼,只沉声吩咐:“放下水,出去。”
林容走得近些,这才发现,他手腕上已经起了一大片的红斑、风团,典型的过敏症状,卷起袖子,托着他的手腕,一面把脉一面问:“痒不痒?”
陆慎这才睁开眼睛来,撇见那一截牛乳凝脂般的雪腕,越发气血上涌,呼吸急促起来,撇过头,咬牙忍着,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得出话来:“你先出去!”
林容哼一声,怀疑是他自导自演,当下站起来:“我自然是要出去的。”说罢,便立刻站起来,果不再问,擦了擦手往外间走去。那少年恰好提了井水进来,林容叫住他问:“那是什么茶,用什么药材炮制的,端来给我瞧瞧。”
那少年马虎,做错了事,也怕得厉害,立刻飞奔去取了过来,交给林容。林容照着那单子细细比对了茶叶残渣,到底用了那些药材尚且说不准,只那名叫百花仙酒的酒盅里,还隐隐可见好些固本培元的,还加了人参、鹿茸、仙茅。林容看得嘴角抽搐,心里暗暗吐槽:“这老先生真是人老心不老呢,这样的药材也敢用?”
一面提笔写了清心减欲的药方来,嘱咐:“去捡了药材,熬两碗端上来。”这里是药谷,自然是不缺药材的,少年点头,又担忧:“公子没事吧?”
林容不知为何,倒是心情颇好:“死倒是死不了,别的么,那就说不准了。”
少年听不懂,迷茫地啊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去熬药去了。
这边林容到底是端了凉井水进去,见陆慎已从浴桶中起身,披了件松松垮垮的外衫,坐在窗前的凉椅上,仍旧闭着眼睛,仿佛叫晨间的山雾一激,还舒服了些。
林容缓步进来,带来一阵隐隐的香风,好似的栀子花香,又好似是百合花香,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陆慎鼻尖,叫他越发不能忍受,咬牙长长呼了一口气,那语调颇有些哀求的意味儿:“你先出去吧!”
林容撇了他一眼,见他脖颈上青茎暴起,偏起了大片的红团,青青红红的颇为吓人,到底坐下来,从袖子里取出随身带着的小瓷瓶,那是粘稠的像藕粉的膏子,沾在指腹上,轻轻往那脖颈红团处揉了上去。
心里虽不忍撇下不管,嘴里却冷冷道:“你早上吃了莲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一碰莲子就过敏长红点子的么?”
陆慎默了好一会儿,指腹轻轻按在脖颈上,先是凉悠悠的,后却觉得越发燥热起来,只觉得那冰凉的指腹不是在替自己上药,而是在折磨自己,情..欲一圈一圈发涨,几叫人不能忍受。
蓦地,陆慎睁开眼睛,已是极明显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