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候处处逆他的意!
他想平定南海,还不是为了如启将来登位能省心些……
皇帝双手撑案,咳嗽了几声,忽见眼前一片鲜红,跟着便模模糊糊听见众臣在喊:
“陛下!!!”
*
“陛下不能再这般动怒了。”终夏平静道。
“朕……咳咳,”皇帝胸口仍觉发闷,如有大石重压,“朕知道了。”
“请陛下吃药。”终夏捧药。
皇帝接过,一口饮尽。
夏守忠悄声挪了进来,向终夏使眼色。
可终夏转身的动作太明显,皇帝发现了:“谁?”
夏守忠只得出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沉默了片刻:“……让皇后回去。”
他难掩心痛:“朕,不见。”
夏守忠:“是……”
他出去了。
终夏劝道:“陛下与娘娘相守多年,真不见吗?”
皇帝摇头:“朕知道,她定是……”他又咳嗽起来,“定是,来给承恩公求情的。”
他重复:“朕不见。”
终夏接过药碗,放在乔朔捧来的托盘上:“臣怕陛下后悔。”
皇帝:“朕,不后悔……朕,不能再让人扰乱东路军……”
南路军人船虽多,可大半是已经败了的南安军,还有些去投军的世家子弟,他没抱指望。
大齐要赢,只能靠林姜的东路军。
可他没想到……他真想不到,许衡……明知他多想赢,明知,只有谁能赢,还克扣东路军的军需!
事关大齐疆土,许衡还怎配做大齐的臣子!
对许家,对皇后,他已经再一、再二……
“陛下!”夏守忠又快步返回。
皇帝闭眼不看他。
“陛下……”夏守忠跪下磕头,“皇后娘娘在殿外下拜,说陛下不见,娘娘就不起……”
皇帝重重喘气,又咳出一口血,手中胡乱指着方向,狠心说:“朕……朕不见!让她跪!”
……
许皇后跪了三个时辰,见到了皇帝。
……
户部尚书还是换了人做,但承恩公毫发无损出了天牢。
半月后,承恩公又被任为工部尚书。
……
东路军因要修船,与南路军约定,于神康十三年十一月在泉州会师。
但南路军立功心切,不待东路军抵达,便于九月向被吴哥占领的九真发动了攻势。[注]
十一月,东路军抵达泉州。
南路军大败而回,兵士船只,折损大半。
因有仪鸾卫在两军,一应战况皆如实报向了京中。
南安军主将桂义自缚其身,被押解回京。
投军想报效家国的世家子弟亦有伤亡,如史湘云的新婚夫君卫若兰,与其父亲卫宗,皆阵亡殒命。
一时间,京中忽多了许多悲声。
已有人提议,还是只令东路军固守泉州,切莫出击,看是否能与吴哥议和为妙。
——为这战事,已经折了南安侯,还折了那许多勋贵子弟,还要再损失多少方罢?
看了战报,皇帝又在紫宸殿呕血数次,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再遭重击,要服用仪鸾卫秘制丹药才能强撑精神上朝。但在朝堂上,他却非常坚决地否决了所有“议和”提议,令斩了南路军主将桂义,将南路军、东路军合为一军,全权交由林姜指挥。
新军名为“南海军”。
皇帝甚至怒言,谁再敢提“议和”二字,等同欺君叛国!
*
“不过两次战败,竟已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