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僻角落,平时很少用,一般只有大型节庆日,厂里联谊表演或者有重要的全厂参议的会议,才会使用大礼堂。
职工们陆陆续续到达礼堂,纷纷交头接耳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动员整个厂的职工参加会议。
“好了同志们,大家静一静!”周厂长站在舞台中央的主席台上,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让大家过来开紧急会议,是因为有工友同志不满上周我们厂里干部提出的学徒工转正问题,今天到工会大闹一通,要我们厂里的领导给个说法。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我们请全体工友来见证,进行公开投票解决问题,欢迎各位踊跃发表意见。”
周厂长站在主席台上,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向苏曼一样,没忘记给工会的人上眼药。
工会存在的意义本来是为工人们争取各项福利,解决工人们的各种问题,现在一听工会的领导们居然徇私舞弊,把人家厂委人事科觉得可以转正的学徒工给下了名单,换成那些有裙带关系的。
不少工人共情之后群情激奋,一个个嚷嚷着要厂委公事公办,让工会的主席领导们下台。
孙主席一干人为首的工会领导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站在舞台左侧,一个个颓废丧气,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就不明白了,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学徒工转正事件,怎么越闹越大,激起厂里大部分工友的愤怒,一个个怒目圆瞪的盯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他们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生怕越描越黑。
好在周厂长是知道分寸的,虽然给工会的人上了眼药,到底工会干部,也代表着厂里所有干部的脸面,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之后,目光转向站在舞台右侧的苏曼:“下面,由人事科岗位管理专员苏科员讲话,大家鼓掌!”将手中的话筒递给苏曼。
台下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
苏曼走上主席台,看向台下乌泱泱一片人头,丝毫没有一丝紧张,大大方方道:“同志们好,关于武胜利、任爱国等重工车间学徒工今早闹起来的转正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责任。上周我们厂干部开会,工会各位领导提到‘五一’劳动节将至,要给工友们谋福利。我提出挑选出重工车间,勤奋刻苦的好同志直接转正,本来也是好意。但是厂领导没有经过学徒工师傅的同意建议,直接让学徒工转正,本身就是越俎代庖,是不对的行为。我原本只是随口一提,哪知道工会各位领导听了进去,参考了我们厂委财务科康莹莹同志的反对意见,把我提名的武胜利等人都给换了下去,换成了工会考察后觉得可以转正的学徒工同志们。在此,我向武胜利等同志、以及他们的技术工种师傅诚挚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才闹出今日之事。”
她向舞台下站在人群第一排的武胜利等人郑重的弯腰行礼,在人们哗声一片,纷纷指责工会及康莹莹之时,她又道:“言归正传,大家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管理厂里岗位调动的专事科员,我向来做事公平公正,从入厂至今到现在,从没有徇私舞弊的时候。我能提出重工车间学徒转正的建议,是因为我了解到部分学徒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厂里干上四年学徒工都没转正,这本身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请大家发表意见进行投票,学徒工若超过四年以上没转正,这些学徒工如果能力技术不行,是否应该辞退处理?反之,是否让厂办酌情考虑进行转正?”
钢铁厂以冶炼锻钢为主,在厂里上班的人,大多是男人,很多人目不识丁,只有小学文化,因为没有什么技术背景关系,只能进钢厂干那又脏又累的冶炼锻造苦力活。
他们从早到晚都在又闷又热的车间里进行工作,分为两班倒,很少不停歇。
因为机械不足,不够先进的缘故,很多时候他们需要手动锻造,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