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头的香柱见了底,春宝眼瞅着气氛愈加压抑,连忙上前提醒她时候已过,楚灵韵这才命人上前扶起她,放了她离去。
楚玉瓷漠然立身,麻木的神情不见起伏,强撑着不便的腿脚摇曳迈步。
她再不管屋内的任何,径直跑向了林氏居住的院子,和满面哭相的母亲抱在一起,反复安慰她。
林氏见她过一炷香才晚归,料定是出事了,颤颤巍巍地牵她入屋,冰凉的手裹着她手心不撒开:“她可刁难你了?”
楚玉瓷摇头,折了帕子为她拭泪:“有些小误会,问了问而已。”
“我之后立刻去寻阿豫了,他可护住你了?”自打她被掳走,林氏就心惊胆战地疾奔别院,终是在未冒新芽的柳树下见到他,“出嫁之事,你也分明是迫不得已!容屿,我——你、你可同他解释清楚了?”
忆起他的侍卫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说出自己已同他讲过真相之事,林氏也明白他另有打算,只得满心忧愁地在书信上也瞒了她。
可如今,她也不知这只字未提于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坏了,她火急火燎奔至树下望他能出手相助时,他眼眸也不抬,毫无担心之相,看得她脑中直冒白光。
楚玉瓷一怔,心头覆了万般苦楚:“尚未全盘托出……”
“容屿,你若是觉得不好开口,母亲便替你说。”她焦急万分,“这冤枉罪,咱不受!”
“母亲——”
她同他的关系已经生硬至此,再加上他对楚灵韵的温存,就算她如实道来,他又有多少几率会置信呢?
“您别担心这些,我来处理就好了。”
她试图平稳她的波动:“您还没同我讲呢,这些日子您在府里怎么样?大夫人可有再刁难三姨娘……”
这一招奏效快,林氏被她击散了注意力,暂且一颗心扑到了别的地方上。
临出屋门,她望着女儿一瘸一拐的右腿,桃花眸内的泪水黯然滚下:“容屿,腿可好些了?”
楚玉瓷心有余悸地探着她鬓角的白发,不忍她再过度忧心,无事地点头了点头,称作近乎全愈来搪塞过去了。
顺着廊下往小院走,她在即将入院门之际碰上了大夫人身边的嬷嬷。
老嬷嬷似乎是在等着她来一般,见到她时还松了口气,从袖口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小铁盒呈给她。
“夫人听闻姑娘腿坏了,特意差上等医师调配了能愈筋骨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