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片刻后才答:“这种伤势就是如此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感染。”
顿了顿,医生又安慰:“不用担心,感染并不严重,很快就能好了,以后注意点就行。”
卿颜绫点点头,送走医生。
随后,她就守在陆筠宴床头,照顾了他一夜。
直到天色转亮,确定他不再起烧,卿颜绫才起身,走出去给许修言打个电话,拒绝了她的旅游邀请。
许修言愤愤不平:“他肯定是装的,陆筠宴那家伙心眼儿多的很,而且狠起来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卿颜绫悠悠叹息:“不管真假,他都是我救命恩人,再怎么着也要陪他把这出戏演下去。”
那端许修言沉默片刻,感慨:“你的心可真软。”
“啧,没想到陆狗这次学聪明了,竟能拿捏你的软肋。”
卿颜绫心情莫名沉重,笑笑没说话。
随后,她又跟许修言聊了两句,便挂断回房。
陆筠宴还在沉睡,眉头紧蹙,神情不安,身上那股冰冷狠戾的气息不减反增。
似是在睡梦中,也在痛苦着什么。
卿颜绫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去电脑前处理工作。
她昨夜只睡两三个小时,而后又陪着折腾大半夜,疲惫无比,不知何时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陆筠宴已醒,正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
卿颜绫起身,身上却掉下一件衣服。
是陆筠宴的西装。
卿颜绫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衣服上带着她的体温,但弥漫的却是陆筠宴的气息。
强势,又极富侵略性。
不知怎的,她心头颤了颤,莫名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沉默良久,视线向一旁飘开,半垂着眼,轻声问:“你还好吗?”
陆筠宴觑着她抗拒的神色,眼神微冷:“怎么?卿总是在这里待不下去,又想离开?”
卿颜绫陡然无法忍受他的冷嘲热讽,眉尖皱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她速度很快,近乎决绝。
陆筠宴一惊,立刻下床,赤足追上,伸手去拉她。
但卿颜绫却毫无征兆地转身,漠然瞧着他不顾一切的样子,眼神沉了沉,冷冷道:“我只是出去透气。”
她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推门走了出去:“不要追来!”
陆筠宴伸出的手僵在空气里,许久没有收回。
他仿佛变成一座雕塑,定定瞧着紧闭的门,眼底弥漫着深沉的痛苦。
她的心就像这扇门,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