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身旁的花草,骂道:“黑心鬼、无脸男,你给饿狼拖去、给匪徒杀掉,毒死你。”她愈想愈气,将周遭的花草都打折了。
“阿弥陀佛,造孽啊!造孽。小施主,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怎能随意折打。”青裙抬着头,瞧着两个和尚站到眼前,一老一小,老的满脸皱纹、小的童稚未褪、脖颈间挂着一串佛珠。
她瞧那老的金发碧眼、披一件打满补丁的袈裟,留着很茂盛的胡须,觉得有趣,狡黠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嗔怒地喝道:“哪来的野和尚,我打自家的花草碍着你事儿,要你狗拿耗子。”
老和尚道:“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小施主前世或是一飞蛾、一蝼蚁、一花草,善待生命,福报自来。”小和尚持佛礼道:“师傅数日前曾教我一首歌谣,我唱给小施主听: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沈青裙嘻笑道:“那是诗魔白居易做的,我知道呢!”
“小施主打折的花草或有你前世的亲人,昔日寒山仙人游化人间,见一户民宅娶亲,敲锣打鼓,有宴席百桌,即用天眼观看。但瞧‘六道轮回苦,孙子娶祖母,牛羊为上座,六亲锅内煮。’一切轮回六道众生都是亲眷啊!”
青裙嗔怒地喝道:“瞎和尚,我既非僧家,哪管你的话,我是儒家的呢!你再敢打禅语,我打破你的秃瓢!”她扬着素手,做一敲打的姿势,继续道:“它们刚刚绊倒我,给我打折,都是有因有果呢!和尚庙的都吃蔬菜,也是作孽呢!”
她瞧着两和尚,嘻笑道:“你们从哪来?是礼佛来的?”老和尚回道:“老衲普泓,此乃小徒广智,我们自西域来,到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处求取大品般若经。”小和尚道:“师傅同我从西缙佛陀国出发,到现在已有七载光阴呢!”
小和尚继续道:“我们曾到九华山、五台山、峨眉山,它们是地藏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的道场,我和师傅遇庙参庙、遇佛拜佛,偶然路过贵地,遂到庙内拜佛。”
青裙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们累不累,到我这儿坐坐,我刚刚都想寻死,现在不想啦。”
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瞧着普泓道:“你不喜欢我打花花草草,我不打就是,老和尚,你给我讲讲一路的奇闻趣事呢,我真的好无趣,都没谁同我玩。”普泓笑道:“小施主慈悲为怀,老衲很是感激,徒儿,我们到树荫底暂歇一会。”
小和尚将书笈、包裹都卸掉,老和尚自书笈内取出一卷‘心经’,小和尚自包裹内取出馒头,自家吃,也分给师傅、青裙吃。青裙邀他同坐,小和尚脸蛋微红,摇着头到一青石前,瞧青石间有一蚂蚁,使蚂蚁爬掌心,移到地面遣走。
青裙挠着痒儿,催促道:“小和尚,磨磨唧唧的,你讲啊。”小和尚自包裹内取出一瓶,递给青裙道:“女施主,这是师傅炼制的丹药,能止痒消肿。”她接过丹药,眼眶内有泪花打着转,看着黑黝黝的森林,想道:“路过的小和尚都能善待我,臭蛋,坏蛋,你死掉好啦!”
“我不要。”
她擦着眼泪,将丹药递还小和尚,说道:“我留着水泡、蚊儿的咬伤,骗人背我到灵隐寺呢!”小和尚挠着光溜溜的脑袋,纳闷不解地道:“骗人是错的。”青裙怒道:“骗不骗人,同你有何关系,你给我讲、给我讲。”
小和尚道:“你骗人,我不给你讲。”青裙嬉笑道:“僧家不打诳语,我都没打花草,你师傅骗我呢!”老和尚道:“为师既答应小施主,怎能食言呢。”沈青裙瞧小和尚脸色铁青,拗犟得不开口,笑道:“真是犟秃驴,我答应你呢!不骗人。”
“我和师傅曾到火焰山,峰岚叠嶂、烟气蒸腾的,像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