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月如水。
城墙之下,千余汉军骑兵绕城放了一阵乱箭,呼哨一声去了。
城墙之上,值守的叛军刚刚敲响了战鼓,还未来得及反击,汉军已经远去,在城墙上留下了数千支箭。
“咦,怎么没箭头?”有些士兵眼尖,借着火光看清了箭头上裹着一层白布。
三三两两的守城士卒捡起了羽箭。
“上面有字!”
“写的什么?”
“好像是降者无罪,胁从不问……”有识字士兵道。
“这,好像几天前,官军就是这么喊的……”有士兵道。
众人点头默默称是。
“唉,这城怎么守啊,若是官军那投石头的怪物再多点……”
“是啊,是啊……”
“本来我们都是大汉臣民……”
“小声点……”
守城的士兵窃窃私语。
“说什么呢?把汉军的箭支都交出来……”守城屯长听说汉军箭支带着写字的布条,便准备把布条收集起来。
……
“报!”
“什么事?”县府中,张纯正躺在热乎乎的被窝内,**着小妾。
“汉军在策反城内将士们!”王政道。
“什么?拿来我看!”张纯得到心腹的报告,大吃一惊。
看着布条,张纯久久无语,“杀,私藏布条者杀!”张纯狠下心来。
“诺!”王政转身离去。
……
令支城,公孙家族府中,公孙家族族长公孙瑾,得到消息,忙召集城中数家与公孙家交好的世家族长。
“诸位家主,族长,我等皆大汉子民,不得已被叛军裹挟,协助叛军守城,如今大汉官军围城,又不追究我等,若我等助官军克复令支城,朝廷必重用我等族人……”公孙瑾道。
“公孙家主所言甚是,你家公孙琙,公孙伯珪,我家韩当皆是汉之忠臣,我等自不能如此贪生怕死……”韩家家主韩廷道。
“愿听从公孙家主!”众人点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等先遣一送信之人报于官军知晓……”公孙瑾道。
“善!我家犬子韩忠身上不错,正在西门当值,可着他偷偷前往。”
“如此甚好!”众人商议停当,约定明日三更开城迎接官军入城。
此时,汉军大营,士徽若有所思。自来到令支城下已经十余日,天气日渐寒冷,说不得哪天就会飘起大雪。到那时说不得真的要退兵了,若让叛军站稳了,恐怕要付出更多的鲜血才行,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今日用投石车轰击城墙也算是先震慑一下守城叛军,待明日再用投石车攻击一天,后天就直接攻城吧。
想着自己千辛万苦训练的大军攻城伤亡巨大不可避免,士徽心里十分不爽,对张举张纯这些叛贼更是痛恨。
“报!”
“何事?”
“令支来人韩忠求见!”
“进来!”士徽闻听令支来人,心中有一丝激动,难道策反有效果了?
亲卫带着一个精壮汉子,走了进来。当然前提是卸下了所有兵器。
“汝是何人?见我何事?”士徽问道。
“将军!草民乃令支韩家之人韩忠韩义城,奉家主之命前来拜见将军!”来人道,左右看了士徽亲卫一眼。
“哦,令支韩家,嗯,韩当韩义公可是你家之人?”士徽突然想到历史上孙坚的四大得力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