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两挤在墙角、衣衫破烂不整的流民!
对,就是流民!
纵然繁华如东京,也是有着乞丐的存在,虽然和后世的武侠小说中所说的丐帮差之甚远,但十数人成伙,还是有的。如那些个排水的暗渠,因为修整的深广,一些地方便成了乞丐和京中部分亡命徒们的安身之处。
不过这几日大雨,地面上尚且有积水存在,地下的暗渠想来是呆不住人了的。
只是除了那些个“新入行”的乞丐以外,所有的乞丐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以及察言观色的能力,换句话说便是“机灵”了。这下着大雨,哪怕地下水渠无法呆了,那些个在对东京熟透了的乞儿们依旧能够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又怎么会躲在冷清的大街两旁的屋檐下?要知道,这会可没几个人有闲暇的心情上街给他们施舍!
再加上那些衣衫褴褛之人神情漠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是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京中那些个长年累月乞讨、已然滑了头的乞儿们!
昨日还不曾见的……
“这些流民是哪来的?”
董席儒和路过的其他路人一般,心中不由得产生疑问。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过去询问,又是数十步,走在了一家还营着业的店铺前面,停了下来。
这家店铺的状况看起来比旁处好了一些,门口围着三四个客人,嘴里嚷嚷着,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
“昨日一斗麦子还是一陌,今日怎么就涨到了一百一十钱!”一个家庭主妇模样的大婶一手恰着腰一手攥着麻布袋子,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柜台后面的伙计,语气不善的说道。
“就是,这一晚上便是涨了三十多钱!”
一旁遂即便有人跟着附和。
董席儒闻言连忙凑上前去,只见去皮的麦子上面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的可不是一百一十钱一斗吗?
身为账房先生的董席儒立刻便在心中一番默算,月前他家来买米面时,麦子的标价好像还是七十钱,这是涨了近六成啊!
“一百一十钱就嫌贵?细面还两陌一斗呢!爱买不买!明日保不齐还涨!”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不屑的哼了一声,斜着眼看向那个嫌贵的大婶,轻蔑的说道。
“夏粮已经收了,汴河又没有堵塞,凭什么还涨啊!”
伙计的话一出,剩下的几人也忍不住了。到了唐宋之时,北方的主要农作物已然从粟变成了小麦。但是可没有几人吃饭时会不磨而直接吃麦子的。这又是城中,没有多少人会去买麦子回去自己找磨坊磨面去的。
对于几代都没种过地的东京城内百姓们来说,麦子的涨价还不醒目,但一日之前价不过百的白面涨至两陌一斗,相当于比前一日要贵上去一半多的价格,这便直观多了,一众人自然是不会愿意。
只是那伙计早有预料,或者说其背后的粮店早有预料,只见那伙计丢下手中的小簸箕,插到米堆里,然后不屑道:“夏粮?下这么大的雨,夏粮早霉了!喂猪猪都不一定吃!还有汴河,谁说汴河没有堵塞的?淮南两路早都下淹了,纲船都堵在了扬州,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嫌贵?嫌贵可以不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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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