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的雾气中,昼光宛若落霞;正午的太阳遥挂远方,从未眷顾此处。
屋子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去,十一个黑衣人已堵住了门口。金老翁龇牙咧嘴地站在他们身前,瞪圆的双眼审视着坐在匾额下的东因。他手里还提着满脸青肿、奄奄一息的洛秋。
容施心痛迎上前来,洛秋便像弃物一样被扔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她又愤怒,又惊讶地瞪过去。
“我让他多活一会儿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金老翁俯视过来,咬牙蹦出几个残忍的字。“非得我拖着他的尸体回来吗!”
“另外两人呢?”丁五不解地问道。对于金老翁的脾性他很是了解,如果不是无法忍受的损失,应该是绝不可能激怒这位善于隐忍的商人,何况他现在怒气冲天。
金老翁鼓着腮帮子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回道:“淦吉跑了。”
“跑了?”伏在桌上的孙海标一听这话立刻就蹦了起来,“怎么还给她跑了!”
“那单合呢?”丁五焦急地问。
“死了。”金老翁的鼻息反复而沉重,“那丫头抱着单合的尸体跳崖了。”
“那她知道自己身份了?”孙海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知道了,我告诉她的,”金老翁咬咬牙,恰好听到了丁五哀声的叹息,他便加重语气,低吼道:“就他妈一块玉石嘛!跑就跑了,老子也不打算修仙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青色细绳,约有一尺之长,攥在掌心颤动着拳头。斜对面的钟依从座椅上起身,来到容施身旁,刚俯身挽住她的胳膊,就见金老翁把细绳掷到了身前的地板上。
“没用了!”他咆哮着,“这破绳子我留着也没什么屁用!等死也无妨!”
孙海标和丁五相视无言,堂内氛围窘迫,陷入沉寂。容施把头转向东因,渴望帮助。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人,但之前分明听到三人都尊称他为师父,而且也有合作的约定。她急需有人站出来保证洛秋的存活,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里。
东因目视前方,避免与她对视。
“你怎么会死呢?”孙海标的话音总是充满了自信,“师父还在堂上坐着,你不修仙是什么意思?”
“师父?”金老翁一脸得嘲弄。“丁五说得对,玉佩是真的,人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满是期待的容施忽然看到东因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的心头泛起一阵凉意。
丁五瞥见东因闭眼的模样,急忙开口:“你想说什么?”
“你说是吧!”金老翁嘲弄依然,“我的师父哟!”
东因用力抓着座椅两边的扶手立起身子,门口的黑衣人同时一齐向前跨了一步。位于中心的黑衣人又再往前,走到这大堂中央,恰好站在钟依的面前。
“多么普通的吐息,”他冰冷的话音向着东因飘去,“足下连生死屋都未曾见过,怎敢大言不惭教人修仙?”
孙海标瞪大瞳孔显得难以置信,在他的眼里,东因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动摇。
“他是个骗子?”他木讷张口,话音轻如蚊蚋。
“仙人吐息不同凡人,提仙气运作施法,此前提需有仙人气息。”黑衣人接着说道,“足下吐息与凡人无异,为何要以仙人自居?”
东因莞尔一笑,伸手拍拍额头,忽而放声大笑起来。
“还有脸笑!”金老翁呵道:“区区一个骗子,竟敢让老子来伺候你!”
“暴露了也没办法。”东因耸耸肩,坦然说道,“我只是想混口饭吃而已,谁知道你们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