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时。天边依稀可见微弱的光芒,太阳还未升起。
阿郎早起无眠,只寻了一条短裤穿上、赤足下楼,绕着小区快跑。以全力冲刺,力竭后休息慢走,又全力冲刺。快跑一阵,复慢跑放松缓解。
跑过出透一身大汗,行至小树林旁。
无刀。捡起一根长度弧度适宜的木枝,右手拿起左右挥动几下,又双手持,尽力下斩,破空声阵阵。随即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阿郎穿短裤,赤膊、赤足,手持木枝。墨发斜扎马尾,似男似女。
阿郎无腰带,无刀鞘,拔刀术前几日刚腻了。因此不想习它,只按了老头子说,拿着“刀”,没有目的。
他将刀拿近,木枝弯曲刚好,顶端还有嫩芽。
又忽然一只手斩了出去,呼呼风声。拿近,一片芽掉了。
他忽左忽右,忽然一只手,忽然双持重斩。前方没有敌人,敌人在看着这小儿玩耍。
砍。正、斜、上、下。
劈。前、后、左、右。
撩。东、西、南、北。
挡。环绕之中。
脚下全无章法规律,手中也无错与对。
习得累了。此时红光已发。阿郎寻个寂寞处,挖一个小坑,将木枝种下。又用两只手将全身脏汗胡乱抹干。也将脸上涂个乱七八糟,方离去。
到得家,艾莫已经在做早餐,边忙边看了他说道:“泥猴,像个什么样子。”
阿郎也不辩解,只答:“我去洗澡。”
“嗯。”艾莫将面条摸了一大把倒进锅里,“去吧。”
阿郎进去厕所,关门开水冲澡。待披一件浴巾出来不过二分半。
回屋将衣裤尽数穿好,换出的短裤放到洗衣篮里;内裤拿过一个小盆搓洗干净后晾上。
后坐至餐桌旁,热的肉酱面已经冒烟。不知猪肉或是牛羊肉。和着香菜小葱青红辣椒,再生嚼一瓣剥皮白蒜解腥去腻。甚是爽快。
忍不住将汤汁喝去掉一半,大大呼出一口灼气,全身毛孔微微发冷。
艾莫慢慢悠悠夹了一许面,在汤里蘸了蘸,问阿郎道:“你今天有事情做没?下午善民局的装修工人会给你的新家打理。最好你在。”艾莫将面送进嘴里,长的面也用筷子叠一下,送进嘴里。然后咀嚼吞咽。
艾莫举起碗,对着碗里的调料轻吹一口,喝进单纯的汤汁。只喝了一口,又将碗放下,也将筷子放下。艾莫抽出一张纸巾,又抽出一张给阿郎。
她听到阿郎说:“今天上午有,要去医院;下午,可以不去,暂时不急。”
阿郎接过纸巾,有些尴尬,曾经的城里人成了乡下大黑撒,一口碧绿浓痰,呸!曾经的城里人吃完东西不擦嘴往小臂上抹抹,随地吐脏痰,纸多金贵!
阿郎擦完嘴把纸巾揉成一团,接过阿姐的,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阿姐,我出去了。”
艾莫点点头,又问道,“需要我也去吗。或者需要别的?”
咳!阿郎急匆匆的步伐一缓。颠颠儿的溜回来,手往大腿上挠右脚趾摩擦左脚跟,
“那个,那个。借我五百块钱呗,阿姐。”
艾莫爽快的掏出钱包,拿了一千递给他,说着:“喏,你的。下个月工资一半还我。”
“好的。感谢。再见。”
急促的步伐声,“啪”大门关上,急促的步伐声消失。
艾莫双手撑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嘻的笑出来。然后开始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