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那群记者送走,聂芩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工作了,谁知警察就跟着来了。
贺总一愣,“你真叫了警察?”
聂芩玦也一脸困惑,“没有啊,我就吓吓他们。”
来的两个警察一个是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一脸青涩的年轻人。
今天一整天发生了太多事,那批记者前脚刚走,调查张晓玲的警察后脚就来了。也不知那几个警察听到了什么,似乎一来就断定张晓玲的死与聂芩玦有关,在盘问了许久,又调查了大半天,他们才判定了张晓玲的确是自杀的。而聂芩玦却因为配合调查,几乎忙得没空工作,等到天黑了才结束,可是她的车被拖去维修了,贺总见天色已晚,便主动说送她回去。
聂芩玦本想推辞的,转念一想又答应下来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贺总按响了钥匙,聂芩玦便奇道:“咦?贺总,你什么时候换的新车?”
贺总看了她一眼,拉开车门,牵了牵嘴角道,“也就最近的事,上车吧。”
聂芩玦便也没再多问,跟着上了车。
贺总开着车慢慢地朝着玫瑰小区的方向驶去。
聂芩玦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今天难得下班这么早,正巧遇上下班高峰,道路上简直人满为患,所幸没遇上堵车,倒是开得一路顺畅。
聂芩玦看到临江大道东路的路牌一晃而过,一时不由便想起了今早听到的广播,那边贺总也突然开口道:“小聂,今早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聂芩玦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贺总,“贺总,你是指张晓玲的事,还是安妮?”
贺总握紧了方向盘,不动声色的瞟了她一眼,“都有,说说你的看法吧。”
聂芩玦抿了抿嘴,便开始分析道:“先是张晓玲自杀,接着就是安妮的男友来闹,而又碰巧记者来闹,我们腾天大厦的安保措施一向很好,未得到许可,那群记者又是如何混进来的?……这么多的巧合凑到一起,也未免有些奇怪。”
聂芩玦说完,顿了顿,终是没有把话说完,除了那群记者,那几个警察的到来也有些奇怪,虽说是调查张晓玲的死,但聂芩玦却发现他们的问话隐约是在探寻着其他事,聂芩玦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贺总,只见他专注地开着车,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端正的脸庞表情严肃,本就单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视线却无意间瞟到了后视镜,窗外灯影阑珊,忽明忽暗,映照出一张苍白的脸。
聂芩玦心中一惊,蓦地睁大眼睛,那边贺总忽然开口,“是很奇怪,这么多的巧合撞在一起,倒像是有什么阴谋。”
又一辆车从他们旁边开过,对方的车灯在后视镜上一晃而过,聂芩玦再一看,后视镜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仿佛刚刚所见不过是一场幻觉。她强制按捺回头的冲动,眼睛却仍是紧紧地盯着后视镜,口中却道:“哦,那又会是谁的阴谋?”
贺总似乎也有些焦躁,语气里自然带了点不耐烦,“谁知道,我们这几年遇上的阴谋算计还少吗?话说回来,现在才九月,你觉不觉得今晚也太冷了些?我手都快冻僵了,小聂,你帮我把车里的暖气打开一下。”
聂芩玦这才将视线投向他,却一瞬间浑身僵硬地动弹不得,因为她看见,一脸苍白的安妮,正伏在贺总的肩膀上,朝着他缓缓地呼着冷气。安妮那一头漂亮的长发倾泻而下,若隐若现地遮住了那细长脖颈上暗红的勒痕,贺总仿佛毫无所觉,却没发现自己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那个“安妮”扭过头,脑袋怪异地歪曲着,眼睛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嘴唇无声地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