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好眼力,这是青郁子足制,自然不似手制的精细,但却更为难得啊。”
“莫非大师遇到什么变故,手不能施为了?”
“那倒不是,大师用手制作一个剑鞘要十日,用脚非百日不可成,自然物以稀为贵了。或许哪天他练成以口衔刻刀制鞘,那就更价值连城了。”
“这道理倒也有趣。不知像师兄这等用大脑写诗的诗人,若是改用屁股写,或许也会物以稀为贵了,”和师兄逗趣本是崔长夜最爱做的事情之一。
“师妹这可是明知故问了,谁不知道用屁股写诗向来比用脑袋写诗的更多,倒是用心写诗的稀罕些。”江潮生自是知道师妹的爱好,一定程度的幽默本就是约床的成功要件之一。
“师兄算是用心的?”
“算一半有些自吹自擂,算万分之一便妄自菲薄了。”
“想必师兄写诗是全身都用得上的,哈哈。”崔长夜从江潮生手中拿过短剑,握住剑柄一抽,不出所料地看到剑柄上并无剑身,只是接了一个短短了木条,便又插了回去。“小师弟怕没有好剑配得上这么名贵的鞘,青郁子用脚做的。”
“摆个样子吧,如此太平盛世,便有刀剑也无用武之地,带个剑鞘意思意思就好,谁还真用得着拔剑四顾?”
“师兄好酸,”崔长夜听出江潮生语气中的嘲讽,“这多年,你随便捐个爵位,或者找哪个封主封一个也好,成了贵人,也可以大张旗鼓的佩刀配剑了。”
“我一介布衣,很好。”江潮生依旧笑得很淡然。
“也好。”崔长夜也一笑,也淡然。
帝国之制,只有贵族才有用刀剑利器,平民如非律人职责所需,擅配刀剑是个重罪。江潮生虽是书院院首,却无爵位,作为平民,也只能摆弄摆弄剑鞘了。
“拙泉大概等急了,我们过去?”崔长夜说。
“好,我看看这多年他的性子磨得如何。”江潮生答道。
打开这扇门,就是那个男人,另一个男人。
作为乐虚堂乃至长夜楼的主人,崔长夜自然地走在江潮生前面,她推开了门,仿佛推开一重泻下的月光,轻松而急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