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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气就气在,这小孩年纪还比他小些。
结果他在鹿翡的街上找了一圈,竟然没人知道他?敢情这相折棠说不定都不晓得自己当上了天榜第一美人吧?
不过文殊家是什么,那是七海十四州的大世家,金银天下,没有他找不着的人。
但他也没想到,这刚刚被封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家伙,毫无自觉地在深山里……睡大觉。
那个山,是座无名小山。
那个宗门,更是个无名小宗门。
他在外面的林子里蹲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瞥见这少年出门,第一眼望去,他倒是的确惊了。
这少年生得真好,一身素衣都不影响他唇角春花带影,眼底如碎玉,嘴角翘开一天到晚哼着调子。
晃荡得要命,勾人得要命。
文殊春秋在旁边的竹林里偷偷摸摸地观望了一天。
的确是生得好,但是他到底还是不服,生得好便生得好罢,凭什么他哥这么斩钉截铁地就认定他能力压群芳呢。
审美这玩意儿,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难不成他哥其实是个隐藏断袖呢,对着这少年这么钟爱?
要知道他们掌管天榜,绝不能胡乱地写的,所以文殊春秋到底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临走的傍晚,那少年忽然站了起来,拔出了他的剑——
星盘一震,文殊春秋眼神跟着一动,回到了现实处,凛风吹开他的额头,天地一色雪白,他一扎眼一回头,生生被一道剑光劈开,映入他的眼底。
文殊春秋在最后那天看到这少年拿起剑的时候霎时悟了,因为他的剑——太夺目了。
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相折棠,骨头总是懒懒散散地,但是那个傍晚,他嘴角还叼着一根草呢。
可那把剑一出,他整个人精气神就一敛,那散掉的架子忽地被支起来了,像有了骨韵。
他真的是天生的剑者。
美与锋锐并存——
他将目光再凝回现在。
雪山不老生一节一节后退,白衣男人一剑一剑地劈开。
他身上不是没有血光,有一刃雪刀割开他的肩侧,他却视若无睹。
这两个人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了,那孰胜孰负呢?
文殊春秋眯着眼睛望过去,手中的星盘受他计算,嗡嗡地发出响动。
雪山不老生竟然像似被逼到了绝境,低斥一声,双掌一收,文殊春秋倒吸了一口气。
千根冰刺拔地而起,直面持剑的白衣!
雪山不老生身量小,倒身飞开,千根冰刺从他的身后似花蕊一般绽开,形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阵。
男人的脸比这千根冰刺更冷,嘴角嗤笑了一声,竟然提剑便上!
文殊春秋又倒吸了一口气。
他在十大传说里偏文系,也就敢稍微撩拨一下雪山不老生,正要和这玩意儿拼命的话,难说。
他的星盘依然在颤抖着,嗡嗡不绝——
谁会赢?
长剑突破了千百根的冰棱,雪山不老生抬头,他的瞳孔缩了起来,这一瞬息如千百世轮回,那一缕飘然而至的白发如鹤羽,扫过他的额头——
星盘停住了。
文殊春秋低头看着自己的星盘,愣住了。
星盘中三针合一向紫微星,好一个大凶。
雪山不老生低头望着自己胸口的长剑,嘴角“呃”了一声,血丝横流,略微颤抖地伸出柔嫩的手指碰上剑刃,却不敢拔出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