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虚剑府执牛耳者的愤怒。
云苏氏听鹤阳子这样说,不由维护苏非烟:“可是非烟已经受过罚了,难道因为非烟入过魔,就不能惩罚云棠了?”
云苏氏现在犟着拗着,就是不想承认她错了。她这样近乎赌气的话不由惹得众人朝她侧目,都没见过云苏氏这样的。
宗主都认为她女儿没什么错,她倒不乐意,上赶着说自己女儿就是错了。
众人神色各异,低下头掩盖自己嘲弄的神色。妙缪真君看不过眼,出言讥讽:“云夫人,你可能弄错了,你那苏非烟入魔,是为了杀云棠,残害我宗弟子。云棠入魔,则救了那么多弟子。”
她冷笑一声:“当初苏非烟受蚀骨销魂钉惩罚,你在一旁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哭得肝肠寸断的事情,我们都还没忘呢,怎么换成云棠,云夫人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要喊打喊杀?”她拊掌,“真是个大义凛然的好母亲!”
云苏氏当即脸上一阵青白,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因为她环顾四周,玄容真君脸色隐忍冰冷、云河脸上似有后悔之色,其余弟子也不往她这边望过来,似乎隐有抵触。
这让被尊敬惯了的云苏氏不能忍,可惜她依靠的是云河,妙缪真君地位比云河要高,云苏氏也无可奈何。
云苏氏道:“……我和她爹也不是因为她的魔气惩罚她,她身上可是有魔功,我们要毁她魔功,还不是为了让她清心本源,走上正道。”
“所以你在她为太虚剑府出生入死之后,未曾言她功劳,反而一味喊打喊杀,要追究她细枝末节处的错处?”鹤阳子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沉下脸:“你真以为你在代表太虚剑府主持公道?我太虚剑府泱泱大宗,岂会如此狭隘,正魔之分难道是依靠身上是否有魔功来区分?”
鹤阳子气沉丹田,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老祖宗曾经执掌太虚剑府时,他的赫赫威名让魔界不敢来犯,杀过无数邪魔外道,然而哪怕是老祖宗,他执掌太虚剑府时,太虚剑府还会收心地纯善的魔族妖族为弟子,这才是万道归一。”
鹤阳子永远都记得当初别人义正辞严反对燕霁收邪魔外道弟子时,燕霁是如何道:“你以为正道的正字,是给你这种蠢货增添优越感?正道之正,在于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当时太虚剑府也尚白,门中弟子无论宗主或是真君,全身着一袭白衣,只有燕霁穿了身玄色的衣服,其余真君宗主,莫敢和他争锋。
也正是因为燕霁,鹤阳子这样天赋不好的修士才能进入太虚剑府外门修习,燕霁天赋绝顶,行事古怪,为人孤傲,但是他当初却是主张凡是有毅力者,哪怕天资不够,也不该被绝了仙路。
他是当时的燕仙君,拥有独一无二的话语权,在他的倡导之下,修真界迎来了真正的先法时代。鹤阳子受燕霁知遇之恩、点拨之情,连对待道的方式,也是从燕霁那里悟来。
鹤阳子轻叹一声,对在场诸位弟子道:“修真一途,艰难险阻不绝,炼心、炼体……若诸位之后因缘际会身染魔气,但凡心中仍知自己的道在何方,我太虚剑府必定不会将诸位拒之门外。”
玄容真君、妙缪真君等人心中一动,对鹤阳子道:“是,宗主。”
云苏氏没想到鹤阳子会这么说,她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看向云河,难道他们俩做了无用功?
云河心中也似翻江倒海一般,宗主不在意魔功?就连玄容真君妙缪真君他们都不在意?那他担心的云棠身具魔功,会使得云家门楣受损,岂不是一纸空谈?
所以,他做了一场无谓的担心。很有可能因此,再度使得云棠身死?
云河心神动摇之间,云苏氏悄悄用手肘捅他:“宗主问你话呢。”
云河抬起眼,鹤阳子严峻地看着他,玄容真君也朝他看来,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