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安行昨夜说得慷慨激昂,一副很为江婉和戚不恕扼腕的模样,但冯四爷却并不怎么相信。
依他对余安行的了解,这只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江婉被沈绝软禁,他兴许只是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罢了。
只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为戚不恕报仇?
冯四爷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的念头从脑子里撇出去。
怎么可能,依他之见,余安行恐怕是奔着宗主之位去的。
大家虽目的不一,但所求却殊途同归,那又何妨各取所需呢?
冯四爷决定和余安行合作,救出江婉,以报日前江婉带人解冯家之困的恩情。
冯四爷道:“昨夜有人夜袭天门峰,今早便在会场见了姓秦的尸体。敢问沈宗主一句,这两件事情绝非偶然吧?”
越女剑派掌门应和道:“冯四爷所言有理。难道……夜袭天门峰之人,就是杀秦公子的人吗?”
李家家主笑道:“赵掌门是斯文之人,说话就是客气。我们李家上下都是粗人,我就代两位直说了罢。”
“沈宗主,秦怀楚昨夜是不是就藏在天门峰上?”
沈绝皮笑肉不笑,他手下一亲传弟子高声道:“李家主是想污蔑我们宗主包庇秦公子吗?”
骓雅夫人闻言,猛然抬起头来,脸色惨白。
周家家主道:“我们在问你师父,你又是哪根葱哪根蒜,轮得到你和我们说话?”
沈绝淡笑道:“昨夜夜袭天门峰之人,乃是我派逆徒薛宁。至于秦公子是否为其所杀,又是在哪里被害,修文院和剑道院还在查。”
冯四爷听闻闯天门峰之人果然是薛宁,心中一时甚为感叹。
平秀听到“薛宁”二字,心间亦生出一股无法自抑的悸动。
这个名字明明那样陌生,可她每次听到,都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怅然若失。
她忍不住把耳朵贴到隔板上,想知道薛宁现下安危如何。
骓雅夫人忽然指着平秀藏身之处,尖声道:“谁!谁藏在那里?!”
冯四爷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发现了女儿,大惊:“秀秀,你怎么在这里?”
平秀只好从隔板后走出来,站到冯四爷身后,低语道:“女儿听闻出了大事,特地赶过来。”
冯四爷唤人添座,又示意两个亲传弟子站在女儿身边保护她。
骓雅夫人发现那道鬼祟的人影是平秀后,目光便有些躲闪,一直不敢直视她。
冯四爷按下嘈杂之声,真气凝于胸腔,以气送音,洪亮的声音传遍会场。
“既然沈宗主这么说,冯某姑且信之。”
“但,冯某另有一问。”
冯四爷说着,抖出一封书信,环视众人道:“昨夜,我收到一封清河夫人亲笔所书的求救信。清河夫人说沈宗主软禁了她,敢问沈宗主,此事当真吗?”
和冯四爷一派的几位家主、掌门纷纷站起,拿出信来,异口同声道:“奇也怪哉,我们也收到了同样的求救信。”
沈绝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