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毛了。
“忘记把药给他了。”骆远鹤想起来,“二十多块钱碘伏,他爸会舍得给他买吗?”
骆明翰一时间槽多无口,“你怎么不早想起来?不是,什么碘伏要二十几块?骆远鹤,你是不是对物价有什么误解?”
骆远鹤沉默了一下:“几块?”
“四块五!”
骆远鹤:“……”
·
虽然担心,但骆明翰很久未接到小朋友的电话,也就无从去关心了,毕竟他也不可能大老远跑去他家,问问他有没有挨揍。
回想起那一晚的举动,他也只能笑自己的异想天开,那么长一串,十一个数字,一遍能记住就怪了。
再听到缪存的近况时,竟然是从骆远鹤的嘴里。
“那天经过解放中路,刚好又碰到他,”骆远鹤顺口提起:“虽然他说是刚放学,不过应该是骗我。”
“什么意思?”骆明翰蹙眉。
“他应该是特意在那里等我的,我就顺便带回画室了。”
“然后呢?”
“然后他写作业,我画画。”骆远鹤漫不经心地说,“我原来以为他就六七岁,其实已经八岁了。”
因为缪存营养不良,看着又瘦又小的,胳膊腿哪哪儿都细,并没有大孩子的感觉。
骆明翰一时无话,低头扒饭,继而笑了笑:“没良心的小东西。”
明明给了电话,竟然都不打,宁愿花那么长的时间去路口等骆远鹤。
他隔着饭桌打量骆远鹤。
许多双胞胎都会随着年纪越长越不像,这是由于生活习惯、脾气个性、运动作息所共同影响的,但他跟骆远鹤却是一路像到了大,除了极熟悉的人能一眼分辨,老师、同学、亲戚,试图表白的小姑娘,都搞错过。
但他其实跟骆远鹤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
骆明翰不得不承认,骆远鹤看着更温和、更易相处,而他在小孩子眼里,大概是能吓退人贩子的凶神恶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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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存多去了画室几次,就知道路线了,免去了在解放中路守株待兔,直接到画室门口等骆远鹤。
天天都去。
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哥哥,不来吗?”
“哪个?”骆远鹤停下手中的素描铅笔,“骆明翰?”
缪存点点头。
“你想见他?”
缪存不说话,但他的不否认便是默认。因为妈妈教过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想要」而不管不顾,更不好直接说出口索取,那样是没礼貌的。
骆远鹤便懂了,他这些天一直来画室,是以为可以在这里见到骆明翰。
他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骆明翰正在网吧打魔兽,公会团战,战况激烈,他挂上耳机,“嗯”了一声,“说。”
“缪存在我画室,想见你。”
“见我干什么?”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没空。”
骆远鹤挂了电话,一回首,看到缪存眼巴巴等待着的眼神。
“他没空。”
“……”
骆远鹤看出了他的失望,放下刚画了一半的素描,把他抱到膝头:“你为什么想见他。”
“谢谢他。”
“我帮你转达。”
他继续画画,让缪存自己玩,只是不许再碰油画了。缪存写完了主科作业,美术老师布置了一张画,他在画簿上用蜡笔画了起来。骆远鹤偶尔低头盯他一眼,发现一盒蜡笔头短短的,显然是别人淘汰了玩厌了才给他的。
“要勾线稿打结构。”他教缪存。
空间里响起沙沙声,是素描铅笔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