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就勾过了缪存的肩,慢悠悠地说:“我听说,有个小朋友似乎在闹情绪。”
缪存口是心非,硬邦邦而冷然地说:“没有。”
骆明翰没拆穿他,顺着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哄你了。”
缪存飞快地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神情和眼神里都写满了抗议。
骆明翰笑出了声,大手揉了把他头发,另一手将烟掐灭了,“带你去吃饭。”
“你不是很忙吗?”缪存话里有话。
如果现在是女朋友或男朋友如此阴阳怪气,骆明翰估计没那个耐心周旋,但对象是缪存,自然便不同。他好声好气:“忙过了,可以稍微休息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
“到十二点。”
缪存无语,心里却很心软,踌躇了下来:“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想在骆明翰面前当一个善解人意的大人。
骆明翰垂眸瞥了他一眼,知晓他全部的心思:“我更喜欢看你在我面前任性的样子。”
“为什么?”缪存不懂。
“因为可爱。”
虽然知道是当作小朋友的可爱,但缪存低下了头,将眼神里的慌乱藏得很好。
他不太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病了。
餐厅是一家高端披萨店,不是连锁的那种,薄底披萨很是一绝,在米兰的总店有米其林星级,骆明翰也是跟一位意大利朋友聊起来时才知道的。不过他点得很不地道,除了一份海鲜手拍薄底,一份招牌墨鱼汁意面,其余的便是一堆甜品,摆到缪存面前时,令旁边的小朋友很是羡慕。
“你发烧好了吗?”缪存小口抿着冰淇淋。
骆明翰语气戏谑:“这算不算是吃人嘴短?还知道关心我了。”
缪存立刻反驳:“我给你买药了。”
“都买得不对。”
缪存怔了会儿,沮丧垂下头,“我又不知道你什么症状。”
“不过还是有用。”骆明翰说完了后半句。
因为好久没这样相处了,缪存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怀疑不决地问:“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有耐心?”
“你要懂得逻辑推导。”
“啊?”
“首先,我对你有耐心,并不能获得什么好处,所以从这个本质出发,你就可以不用怀疑我对你有耐心是有什么所图或目的,故,别管我为什么对你有耐心,你完全可以安心接受。”
缪存:“……”
骆明翰长久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有移开眼,实在是缪存此刻的表情太好笑,也太好看,心里泛起柔软,带着氧意,似乎想做些什么,但又无从下手。他想起小时候,院子里的大柿子树上结了个鸟窝,他爬上去时,里面冒头三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毛茸茸的。
嗯,大概是那种感觉。
“你知道吗。”
缪存:“我不知道。”
骆明翰哼笑一声,继续把话说完:“在虎鲸眼里,人类很可爱,刚好长在它们的审美点上,所以它们不会伤害人类。”
“你想说什么。”缪存很直接,低头搅着开始化掉的冰淇淋。
“我不会讨厌你。”
冰淇淋在舌尖化开,缪存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要化了。
骆明翰的五官长得很好,眉眼深邃而鼻梁笔挺,注视着人时,让人如坐针毡。那并非是心虚或难受,而是被他注视后,人就像一棵被蛀空了的树一般,外强中干,表面看着很镇定,实际上从脚心到心脏,都又空又酥了。
缪存始终没敢抬头,看上去只是在很认真地挖着冰淇淋。
过了许久,他才说:“我没有让骆哥哥转告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