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骆明翰在忙些什么, 等缪存起床时,发现他已经出门了。缪存今天没早课,本来还以为能跟骆明翰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早餐的。
他磨上豆浆, 坐在桌边磨磨蹭蹭了半晌, 想给骆明翰发微信,却删删打打打打删删,最后什么也没说。
凭什么啊,被偷亲的人是他,怎么还要他主动问候对方呢?过分的是骆明翰, 明明是他亲了他, 却什么表示也没有, 还装作无事发生。
缪存摸了摸嘴唇,温热的。浅咬一下,很柔软。
脸蹭的红了。
这样的事情,骆明翰一定做过很多遍了,他以前那些都不是梦!缪存想起发高烧的那回, 人都烧糊涂了,浑身滚烫无力, 却鲜明地记得有人侵犯他的唇舌。天啊这是人干的事吗?
从前并不知道骆明翰原来这么变态。
豆浆机运作的动静被缪存摒弃, 他梦游似的走向厨房,把面包扔进吐司机, 却忘了按下开关。就这样依着流理台发了二十分钟的呆,直到连豆浆都磨好了,也没反应过来。
如此魂不守舍地过了一天,下了课被骆远鹤拎到了办公室。
“许教授说你昨天今天上课都走神, 怎么了?”
许教授也太会告状了, 而且一告就告骆远鹤这儿, 吃准了缪存最听他的话。
缪存没想好理由,骆远鹤看他神色困顿苍白,一看就知道没休息好,便问:“是不是住骆明翰那里,作息不规律?晚上几点睡的?”
“五点……”因为被亲了以后心如鼓擂,困意全都跑没了,一睁眼就到了天亮。
“回宿舍睡吧。”骆远鹤张口就是冷漠无情。
“不要不要不要。”缪存吓得连连拒绝,“我……他们三个都打呼噜,我神经衰弱!”
骆远鹤不吃他这套,冷冷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就这么喜欢跟骆明翰待在一起?”
缪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是……”
“那是什么?”
缪存胡编乱造:“老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嗯……他的床比较舒服……画室也宽敞……”
“你也不能在他那里睡四年,难道住到毕业?”
缪存愣了一下,嘟囔:“他说可以的。”
批评教育结束,成效甚微,骆远鹤头痛得很,缪存都走到门口了,又返身回来:“骆哥哥,我抱你一下好不好?”
骆远鹤:“?”
缪存仰起脸,已经张开手臂贴了上来,将他抱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
骆远鹤哭笑不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撒娇这套在我这儿没用。”
缪存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虽与骆明翰不同,但也很好闻,是成熟男性的儒雅气味,但缪存并没有心砰砰跳的感觉。他贴着他一会儿,问:“你怎么不拒绝我?”
“心里没鬼就不需要拒绝。”骆远鹤说着,手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有个邀请,刚好问问你。”
缪存抱够了,松开手,恢复到乖巧礼貌的状态:“什么?”
“今年冬天我要到中俄边境采风,你想去吗?”
“带队?”
“我自己一个人。”
缪存高兴起来:“好啊!”
骆远鹤拿他没办法:“都不问问究竟去哪儿,去几天,做什么?”
“都可以!”缪存眼里闪着光:“我们好久没出去写生了,我们住帐篷里好不好?”
为了画画,零下四十度的酷寒也是可以克服的,缪存全然把自己手上反复复发的冻疮给抛到脑后。不过现在离寒假还早,还有四个月,缪存只兴奋了一会儿,就暂时把写生采风这件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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