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怎么没有宵禁了?”关映涛话里有话,笑得也不怀好意。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但骆明翰一反常态,还安坐在他店里喝酒。作陪的男公关给他敬酒,他也没拒绝,不过想再挨他近点儿就不行了。
“骆总明显有心事呢。”男公关笑言。
“那你给解解?”关映涛话里话外暗示,让他积极主动点儿。
骆明翰瞥了男公关一眼,冷峻淡漠极了,男公关按捺下蠢蠢欲动,莞尔卖乖:“骆总的心事哪是我们能解的?”
并非骆明翰今天想找乐子,他不过是反复回到昨天做歹事的现场,从蛛丝马迹里判断缪存究竟有没有醒过来。
似乎是醒了,但如果是醒了的话,为什么不是暴怒惊恐地推开他,而是用唇舌回应他?
似乎又是没醒,但如果没醒的话,为什么眼睫毛会颤得那么无辜脆弱漂亮,呼吸也变得短促。
骆明翰吃不准,一晚上辗转反侧,白天也没有再找过缪存。
不过,缪存也没有找他。这很反常,因为缪存每天都会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工作再忙,骆明翰一天都能陪他聊上二三十句,晚上回家又相见,简直比热恋的情侣还多话。
“实在憋不住了的话,”关映涛拿手背拍拍他胸口:“就别憋了,容易变态!”
“没憋着。”
关映涛眼睛都快瞪出来,喜出望外:“那是怎么?成了?卧槽骆明翰,你他妈的是真下得了手啊?这他妈是你亲手——”考虑到还有外人在,关映涛收敛住,咬牙切齿:“畜生吧你!”
“也没有。”
骆总讲话就是喜欢只讲一半,让人抓耳挠腮的猜,着实欠扁,关映涛也着实是想揍他:“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打算追他的。”
会所的灯光暧昧,骆明翰微垂着脸,自嘲地浅笑一声。
确实话都放出去了,信誓旦旦说没打算打扰缪存,但却隔三差五每晚造访他的私人禁地,这算什么?没打算表白,但也没妨碍偷亲?听着确实不太像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不过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赌缪存发现的、惊醒的那天,究竟是会甩他一巴掌,还是把自己送到他身下。
他把自己畸形背德暗恋的下场,都交给缪存了。
醉意上头时,骆明翰内心有了结论:缪存大约是醒了,但给他面子,亦或者不想把彼此搞得太难堪,所以才没有当场拆穿他,但今天也没有再找他。他怕了,或者是恶心了,打算从此以后都不再找他。
司机在会所外头等着,接到他的老板时,觉得眼前的男人罕见的消沉。
明明是年少有为,不知道有什么事竟然连他都无可奈何?
轿车入库,骆明翰在车上坐了会儿,才熄了火,慢腾腾地走进电梯。其实醉得没有那么深,只是眼前的灯光有些花而已。
门打开,缪存穿着睡衣在画室作画,从玄关处可以望见他孤单瘦削的一角。
缪存听到动静,身形动作都定格了一下,才放下笔刷跑来迎他。
骆明翰把西服随手扔掉,抬手拧松领带,继而抽开。醉了后思路也蒙,没头没尾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缪存站住:“走?走去哪里?”
“……搬走。”
“为什么要搬走?”缪存愣住,到处找手机:“你给我发消息了?我漏看了吗?我不能继续住了?”
骆明翰扶着玄关,静静站了片刻,“没有。”他说。
“你好奇怪。”
骆明翰笑了笑:“嗯,喝了点酒。”
“要我扶你吗?”
“不至于。”
骆明翰穿上拖鞋,缪存紧张地盯着他的步伐,看是否会摔倒。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