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坐定了，他懂事地去倒了杯温水：“喝了会不会舒服一点？”
骆明翰又“嗯”，喝得认真。
“你接过吻吗？”
刚刚认真喝下去的水又全部呛了出来。
如果说骆明翰讲话是高深莫测，缪存就是直来直往憨头憨脑，根本没有周转的。
“什么？”
“你会不会接吻啊？”
骆明翰握着杯子，眼神从透明水杯上抬起：“为什么这么问？”
一个眼神抬起，另一个的眼神却垂下。缪存不敢看他，声音亦低下去：“我不会。”
骆明翰问心有愧，吞咽了一下才说：“你当然不会，你又没有经验。”
“你有经验？”缪存机敏地反问。
“……”骆明翰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没有。”
“但是你会吗？”缪存鼓起勇气，看进他的眼睛里。
骆明翰：“也许会。”
缪存跪到沙发上，白皙的膝盖蹭着橙色细腻的头层牛皮，“你教我。”
骆明翰：“……”
“你教教我。”
骆明翰眼神暗下：“为什么要学？”
“今天下午大家聊天，我被取笑了。”
“你完全可以撒谎。”
“他们都知道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不懂接吻。”
水杯被掌心握得潮湿，骆明翰冷静地说：“学会了，你跟谁去证明？”
缪存想了想：“不证明，就是想学。”
“但是我不能教。”
“为什么？”
骆明翰怀疑缪存是上天派来折磨他惩罚他的，“这种事，只有很亲密的人才能做，我不能对你这样。”
缪存恢复到面无表情，半秒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沙发，“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行。”
发脾气了。
骆明翰垂首扶额，胸膛随着深呼吸而起伏。他憋闷得慌，领口解开，露出锁骨和胸肌起伏的隐约曲线。
“你觉得像话吗？我教你接吻？”
缪存回过神，冷冰冰气鼓鼓，“为什么不像话？如果真的是很亲密的人接吻，那就是接吻了，但是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只是哥哥弟弟，你教我，就只是教我。既然手可以牵，身体可以抱，为什么嘴唇不能碰？”
骆明翰无言以对。
缪存脸上的表情很真，发脾气不行就示弱卖乖，眼眶都泛红了：“他们本来就取笑我年纪小，说我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不帮我？”
好委屈了。
骆明翰深呼吸，将玻璃握得很紧。
缪存这一次两膝都跪到了沙发上，睡衣T恤的领口开得很大，露出少年细致的锁骨，在灯光下似乎泛着珠光。
“我不管，我就要你教。你放心，我不会误会的，也不会喜欢你，我就是想试一下，我又不能找女孩子试，也不能找男同学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兄弟之间做什么都不奇怪吧，只是嘴巴碰一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坐到了骆明翰的腿上，鼓起十万分的勇气，揪住了他的衣襟。
“改天。”骆明翰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今天喝酒了。”
“我不介意。”
骆明翰深深地看进他眼里：“你真的觉得，兄弟间做这种事没关系？”
“亲兄弟当然不行。”缪存一派天真地说，“可能普通人也不行，但是我是小自闭症病人，你说的，我什么都不懂。”
成年人的饱满喉结不住咽动。
“真的不行，”骆明翰拒绝着，却不起身，“给你找个视频学一学，好么？”
“就教一次……我很聪明的，学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