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概念为出发点的,发展国民经济的直观的具象解释,甚至是一种对“工业化的具象描绘——就像是描绘一种植物,是什么样的叶子、花是什么色的之类”。
当然,魁奈也谈过生产力这个词。但魁奈是重农学派的,其基础是农业是唯一创造价值的产业,所以,生产力这个词在魁奈这里,又指的是专指农业。
故而,生产力这个词,在不同的文章、不同人的学说里,是有不同含义的。
用一个粗陋的生物学比喻。李斯特的生产力,类似于描述性生物学阶段,是描述植物长啥样;老马的生产力,类似于分子生物学阶段,是阐述为啥这玩意儿这样、是啥玩意儿决定、啥基因决定的这花是紫的还是黑的。
而在大顺的现状下,到底哪种更容易被理解、被接受?
在大顺此时皇权还稳固的很、资产阶级瑟缩着、农业还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形态下,加上刘钰的断章取义的潜移默化,显然,大顺的实学派,更容易接受的是李斯特的生产力的概念。
毕竟,刘钰忽悠的基石,是“国民财富总和”的定义所引出的。
而从这个基石,又推出了所谓的“小块地小农宏观意义上的无效劳动”这个概念。
再由“宏观意义上的无效劳动”,推出了“工商业容纳更多人口,创造有效劳动”的想法。
最终这个“工商业发展,容纳更多人口”的描述,实质上就是李斯特经济学的“生产力”概念。
包括工商业发展后的法律、道德、法规、国家政策、以及科技、机器、工厂等等。
在这里,“生产力”这个概念,被扭曲为一种“工商业发达的社会的先知般的描述”。
而不是针对先秦制度、周礼空想、小农经济、皇权、地主、士绅、租佃等等这些社会生产关系的解读。
一旦这样理解生产力,自然会出现许多问题。
比如,“先发国家是正确的、所以是正确的”,你看,未来已经摆在那了,如果你和在一些技术上更发达的国家不一样,那一定是你错了。
毕竟,既然是是“描述性”的阶段,那么一株“长成的植物”就活生生地摆在那,你把自己改造成那样就是了。
如果你和那个不一样,你要先考虑一下你肯定是做错了。如果对面的花开的并不如你的“鲜艳”,那你要先考虑一下是不是你对“鲜艳”的定义出问题了。
这种对生产力概念的扭曲,自然会有很多负面的问题。
不过于此时的大顺,这些负面问题,暂时来说还并不具备现实意义。
反倒是,这种更具象的、更容易理解的、更容易被普通人所方便想象的、实质上把包含生产关系的工业化社会浓缩成的“生产力”概念,具备很强的传播能力。
而这种传播能力,又和大顺的现状息息相关。
大顺的现状,又有许多不同的解读方式。
而刘钰的“国民财富总和”的解读方式、以及大顺在工业化之前的亩产基本已达牛耕铁器时代的峰值的现实,又使得这种“工业化”的“生产力”概念,更加清晰。
以华北地区为例。
两年三熟、精耕细作,相对于一年一熟、粗犷农业来说,是不是生产力的进步?
你要说,不是,要拖拉机机械化大生产加化肥,才算是生产力进步,那也不是不对,但现在是不具备现实意义的。
假设,两年三熟,平均亩产150斤,种一定的面积,需要10个劳动力。
而一年一熟、粗犷农业,平均亩产100斤,种一定的面积,只需要3个劳动力。
但是,这对人少地多的北美,或者说工商业人口不足的北美、英国、甚至法国等,一年一熟是正确的。
这对根本不缺潜在的工资劳动者的大顺,两年三熟、投入更多的劳动力,才是正确的、具备现实意义的——农业革命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