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爷向来不喜外人接触。”
“再不抓紧些你的爷可就要烧熟了。”
夜色寒凉,许是心境抑或是其他,大红灯笼此时映下的光并不让人心生欢喜反倒犹如鲜血般可怖。
青衣少女看着他,纤弱,但坚韧:“去吧,此事我担着。”
顾准显然有自己的顾虑,可瞧着她冷冷静静,实则额上冷汗涔涔,端放腹前的手都掐白了,爷的情况必是不好。
他咬咬牙:“行,我去请大夫,但这责不必你来担。”
习武之人脚程快,没多久便带来一女子。
入室诊断前,顾准还特地向雀儿解释道:“夜深了,又是新春佳节,御药堂只有林姑娘一人,我别无他选。”
雀儿颔首,“请姑娘随我来。”
林芸竹提着医箱随之进了什么阁。
室内瑞香绕绕,依稀可见薄帐后贵人平躺的身影,从里滑落的手臂孔武却肤白,越发显得青筋明显,耳能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息。
她看向一旁的漂亮美人:“不知我可否上前一看……”
坊间对顾二少爷多有传闻,但毋庸置疑的便是他的好样貌以及对眼前这位‘丫鬟’的看重,焉知这位姑娘没起心思?
但雀儿依旧只是点点头,言行之间甚至有催促之意,竟是主动掀开了帐子露出山水真容:“姑娘请。”
顾准:“……”
还好爷穿戴整齐,只是面色潮红了些……
可爷知道了是要杀人的!!!
他无奈且痛苦的扶了扶额,不知道雀儿是真大方还是做样子,爷难得这幅模样都舍得给旁人看。
林芸竹也有些意外,但知晓有些事不该看的,只敢简单把脉观象。
但当医女的手伸向爷的眼睑时,顾准终于坐不住了,走到一直冷静旁观的少女身侧,悄声问道:“雀儿,你不吃醋?”
见她一脸古怪地回望,那目光就好似在说‘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闷闷不乐了。
林芸竹收回手,放下纱帘隔却山水,那样的男人的确称得上郎艳独绝,不过。
她看向面前的少女:“可试过用酒擦拭的法子?”
“用过了,并无起色。”
雀儿看向床榻躺着的男子,那双风流眼眸此时紧紧阖上,额上白帕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纸,不禁蹙起了眉。
这一皱眉,林芸竹心下越是感叹她鼻骨那颗小痣当真是我见犹怜,生得极好极妙。
这样的女子,亦是世无其二。
起身笔书:“只是沉疴淤积多年,堆在一起一时齐发了而已,是好事,用我这方子速去煎药,喂下并煨出一身汗便好。”
沉疴?
雀儿按下疑惑,刚想接,被顾准抢了个先,还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我去煎药,你在此处守着少爷。”
看了看扑了个空的手心,只觉得今晚的顾准好生奇怪。
剩下的两人一左一右隔着些距离守着床榻,一时也有些无话可说,置静了下来。
烛火葳蕤,到底是心有好奇的人先开口。
比起二少爷,林芸竹还是更好奇顾府这位半分不娇纵的‘雀儿姑娘’。目光落到雀儿秀致面容上好一会儿,笑道:“现下要做的便是等了,姑娘莫急。不过方才事出紧急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民女姓林名芸竹。”
雀儿这才开始打量这位医女,约莫十八九岁,样貌清秀,一袭白衣却不掩身姿丰腴,视线在她鼓囊的胸脯多停留了一瞬。
“……叫我雀儿便好。”
“久闻姑娘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是个婢子,林姑娘救死扶伤,才是真安身立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