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气,但理智尚在,出手打得他哇哇直叫,却谨记着娘和二叔的话,从没打出过好歹。
以她的力道,要是气昏了头,那会儿也就一小破孩子的玉亭朝可能真能被她打死。
当时爹在外打仗,她娘和二叔只第一次是打了玉亭朝——估计是知道他们不打,就是亲姐姐上手了,那力拔山兮的拳头不好挨。他们先打了,她看着心疼,这事才能过去。
后来又发生了好几次,小孩子听不进去道理,也不记打,最终是被玉琉璃扔了一袋蛇到被窝里,这才彻底怂了下去。
他大抵没想到,亲姐姐怕虫子,却敢徒手抓蛇往他衣领里塞。
回到现在,玉琉璃这次得主动去碰那种东西,只是一个念头,她便浑身汗毛炸起,仿佛又感觉到了毛虫落在手上的触感,以及浑身蚁噬一般的难受。
她昨日还是没敢问楼明辰,自己到底中了个什么毒。
“您这是、何苦呢?”知书回握她的手,心疼道。
玉琉璃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眉心还是紧紧蹙着,满脸挣扎和嫌恶。
她昨晚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将虫子和蛇比较了半天,又逼迫自己去回忆毛虫的模样和手感,还有来自楼明辰的水蛭阴影。
后来太过疲惫,不知不觉入睡,梦里铺天盖地都是虫子。蛇还能拿枪扫开,虫子又小又密,完全挡不住,她硬是被虫子爬上脸的场面给吓醒了。
醒来一次后再次入睡,又梦见自己浸泡在水蛭里,醒来时舌头疼得她差点飙出泪花,险些成为第一个在梦里咬舌自尽的。
一晚上没睡好,又想着北鸦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飞到北境去大开杀戒,又被虫子的阴影折磨着,还担心着长安的亲朋好友,大早上的,自然气性大得很。
许耀宗死了,徐家姐妹得了教训,应当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往后如何她也没法完全操心。
嘉柔和望宁都是王孙贵胄,也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孙若莹的话,最大的劫难就是遇上了白术。
苏喜棠自小养在风息郡,坚韧乐观,如今恭亲王妃对她喜爱得紧,离开苏家能过得更好。
需要注意的就只有蔡文卿了,林容得了放妾书,但她和蔡府的关系断不了。蔡府如今人人可踩,蔡灵连按理也没那个本事再找人把文卿给绑了,但这事不真的过去,她心里总悬着不踏实。
此外便是青墨和青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