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兄弟给她挣不来诰命。”
“长安多少官家夫人,每年年初二能进宫觐见太后的又有多少人?”
“以玉家家世,大齐众多儿郎任她挑选,总能选中优秀又上进的。”
“再多也只能挑一个。”苏秀婉摇了摇头,道,“我挑女婿,不拘家世,但容貌才情不必多说,性格需得敦厚,家中需得人口简单,父母需得宽容和善,后院需得干干净净,最重要的是,爱护尊重我儿。我从小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娇娇儿,自是舍不得她成了亲便被人家糟蹋,但放眼长安,又几人符合标准?”
“你这标准也太……”
“若是加上我儿的标准,还需得能打得过她,至少也得能走上几招。”
穆夫人一时震惊失语。
“难道你不这般挑的吗?”苏秀婉暗暗刺了她一句。
穆夫人无言以对。
“所谓诰命,不过是身份的象征。本朝并未禁止女子从军,我儿一身好本事,为何不能靠自己去挣这功名?不比靠一个不知道到底什么芯子的丈夫强?”
“她、战场那么苦,你不心疼吗?”
“我每每晚上都在做噩梦,如何不心疼?但好歹是她选择的路,苦是自己给的。若是嫁了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苦却是别人给的。”
穆夫人几乎被她说服,却还是鸡蛋里挑骨头道:“但人言可畏,女子不嫁人,总是容易被人戳脊梁骨的,家中其他女孩怕是不好嫁。”
苏秀婉一一反驳回去:“千人千言,最重要的乃是亲人之言,我与夫君就一句话,放手去做,她又有何可畏?至于戳脊梁骨和家中其他姑娘不好嫁,我儿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说到最后,苏秀婉声音微微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穆夫人被她气势所摄,不由弱气了几分,半晌讷讷道:“可女孩不嫁人,总归是不完整的。”
“我儿见到了其他女孩见不到的风光,做了其他女孩不曾做过的事,如何不完整?况且若是真心喜爱我儿,若能打动她,早晚成婚又有何区别?”
“晚成婚……对生孩子不利。”
苏秀婉忍不住冷呵出声:“但早成婚定然对我儿不利。况且我便是三十又五才生的辞儿,他如今也是聪明伶俐,哪里不好?”
……
苏秀婉回过神来,将穆夫人说的话挑了几句和玉琉璃说。
玉琉璃揽住她的胳膊,轻轻靠在她肩膀上,道:“有爹娘这般豁达的父母,才是璃儿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苏秀婉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有璃儿这般出色的女儿,也是爹娘的福分。”
“那穆夫人最后怎么说?”
“说是打算和两个姑娘好好聊一聊,但她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转的。”
“嗯。”
但玉琉璃觉得,穆卿卿和穆如歌,她们看似在抗争,却也难以扭转自己的想法。
穆卿卿她不了解,但穆如歌羡慕她,追根究底,是羡慕她能学家传枪法,而要穆将军将穆家剑法传给穆如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