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欲离去。
曲烽尘见他要走，目光瞬间低沉，拉弓对准了裴景歌。
那箭只是斜斜射到裴景歌脚边，裴景歌停住脚步。
不少目光已经聚集在这里，来到这儿的多是名门望族，也都知二人之间的矛盾，一时间没人敢上前劝解。
曲烽尘睨了裴景歌一眼，语调淡薄，轻掀薄唇，只吐出两个字。
“懦夫。”
叶花朝忧心地捏紧帕子，转首想对祁悯说些什么，却发现祁悯已经下了高台，径直向裴景歌的方向走去。
裴景歌此时已目露凶光，阴暗的眼底满是怒意。他紧攥拳头，正想上前将曲烽尘拽下来打上一架，鼻间忽然萦了一股好闻的清香。
看清来人，他收回了手，内心波动平复了几分。
曲烽尘定睛瞧了拦在裴景歌身前的女子，拉住缰绳，身体微微前倾，笑意不达眼底，“赤陵郡主。”
祁悯微微颔首，便要拉着裴景歌离开。
曲烽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郡主为何要与一个逃兵走在一起？”
裴景歌紧紧咬死后槽牙。
“战场上本就瞬息万变，曲将军未经他人事，为何要无故给裴将军头上安上‘逃兵’二字？”祁悯回首，温然道。
“看来郡主也已经知道那件事，但事实就摆在那里。他，裴景歌，就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山阳城之事只有她知道其中实情，当时裴景歌也是全力与她拼斗，何来贪生怕死之说。如今裴景歌被人如此恶意揣摩，她已经听不下去。
“裴将军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曲将军慎言。”祁悯抬眼注视着曲烽尘，声音如珠玉落地。
曲烽尘朗声大笑，一双如漆墨瞳紧紧盯着她，“好一个无愧于天地，郡主倒是维护得紧。”
裴景歌没料到祁悯会帮他说话，他欲将祁悯拽走，“不必与他多说。”
曲烽尘不依不饶道：“裴将军，这么着急要走，究竟是心中有愧，还是心中有鬼？”
祁悯感觉拉在手臂上的手倏然紧了紧，便听见曲烽尘接着说：“裴将军今日怎么不敢与我较量一番了？这是怕郡主看到你的颓败模样？”
裴景歌深吸一口气，眼中含了怒焰，祁悯却比他先一步开口，“我与你比。”
他愣住，祁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裴将军身上有伤，我替他与你比试。”
曲烽尘似是听见笑话般，唇边溢出一抹轻笑，“不妥，我怕伤到郡主。”
“没什么不妥，你来说比试什么。若你输得心服口服，今后便不要再说半句污蔑裴将军之语。”祁悯道。
曲烽尘玩味地看着祁悯，俯下身对上她的眸子，“若郡主输了呢？”
祁悯星转双眸，从容自若地与曲烽尘对视，“我不会输。”
“郡主好生自信，但赌注还是要有的。郡主千金之躯，本将军舍不得罚，若是郡主输了，那就让裴将军在我马前磕三个头。”
祁悯眼中含笑，问道：“比什么？”
曲烽尘打量了四周，目光定在练武场上，“怕旁人说我欺负郡主，不如我们就进这关卡中，谁到终点时射中的箭靶最多，便是赢。”
“可以。”祁悯起身，牵了裴景歌先前的那匹马。
裴景歌掣肘住她，却被反按下手，祁悯唇角浅浅流出笑意，眼中尽是自信。
她眉眼带笑，低声道：“放心，当年边境传的‘十万军中无敌手’，可不是对本将军的夸大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