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悯觉得刚入口的蜜糖也变得苦涩起来，不上不下黏在喉间，她转了转竹签，终于开口打破这焦灼的气氛。
“好巧啊。”
“嗯。”楚彧淡淡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静默。
为了缓解尴尬，祁悯抬手将那串糖葫芦塞到楚彧手里：“还没吃……大将军好好玩，我先走了。”
说罢，逃也似的转身便要离开。
“我很想你。”
楚彧忽然开口，他望着无边灯火蔓延远方，声音仿佛被寒风打碎。
祁悯的背僵硬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她快步行至玉门桥中央，直到人群里再也看不见楚彧的身影，她才停下脚步。
粼粼河水泛着寒光，与水流杂乱地交织着，一如她不平静的心。
桥的那边，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远远在喊：“谁家的孩子落水了！”
这条河是活水，水流一路向下，那小孩已经昏过去了，在水中上下浮沉，越飘越远。
“阿盛！阿盛！”
一个怀孕的大肚妇人扶着腰悲惨地喊，她艰难地跪在地上，不住求河边围观的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阿盛……阿盛……”妇人哭得撕心裂肺。
祁悯急匆匆行至这边，见到这一幕，脑中倏地有什么记忆被激活。
她耳边渐渐出现一个声音，也是如那妇人一般绝望地哭：“求求你们！救救她们，救救她们吧……”
那小孩半个脑袋都快沉入水中，祁悯来不及思考，她快步跑至与小男孩平行的方向，纵身一跃。
扑通！
人群中惊呼一声：“有人下去了！”
这边，楚彧正默默凝视手中那串挂着糖霜的糖葫芦，一抬首，忽然发现身边的不少人都往桥那头聚，几个官兵也匆匆路过他。
他拦住一个官兵：“出什么事了？”
那官兵瞧楚彧气质不凡，估摸着是位贵家公子，倒也没有不耐烦，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有个孩童落水了，一个女子跳下去救人，现在我们要赶去救呢！”
楚彧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