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重臣,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是朝廷亏欠了大人呀。”
“娘娘别这么说。”段擎连忙摇手,“臣本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奈何仕途沉浮皆无定数,天意罢了,谈不上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只是令老臣最为担心的是,天下或恐不久生变,娘娘假如有合适的机会,还是再向皇上进一言吧,没准儿娘娘的话,皇上能够听得进去呢。”
染烟想了想道,“本宫会尽力,不过以后本宫也许还有需要大人的地方,大人愿意襄助本宫吗?”
“可是,老臣回乡,便没打算再出来……”
染烟笑道,“放心,本宫不会令大人作难的,只是或许还会去向大人请教些问题。”
段擎也笑了,“悉听娘娘吩咐。”
毗迦寺转眼迎来了春天,染烟在这里过得还算舒适,建立在甘清岭上的毗迦寺风景幽绝,后山青峦重重。
染烟每天都会沿着山中小径散一会儿步,有的时候近,有的时候远,权且当
作是登山锻炼身体,日复一日的逐渐人清气爽多了,唯一不大习惯寺中素食,伙房的和尚虽不断变化花样,但染烟还是惦念着能沾点荤腥。
下午天气暖和,山中日照渐强,染烟便会呆在屋中午休,待得晚间用山中甘泉热汤沐浴,更衣后于寺前花丛小坐品茶,别提有多惬意,论起生活质量可比宫中要舒服多了。
只是那股子不甘心的念头还会时时搅扰心扉,跟莫镜明落得个葬身眩花湖,跟司城灏又落得个古佛青灯,为什么她始终都不能摆脱被老天捉弄的命运。
这日,染烟在毗迦寺的佛堂前,像平常一样上了柱香,于蒲团上合什凝目,暗愿司城灏能早点想起自己,把自己接回宫中。
可是她忽然又有点丧气,好几个月了,宫中除了定时送来需用,司城灏不仅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甚至连半句话都没有带来。
染烟开始后悔,会不会自己走之前惹恼了司城灏。
她从获悉要被送往毗迦寺的那一时起,便倔强的不肯再理司城灏,任凭司城灏如何的解释,她也只有冷冷的一句,“臣妾但凭皇上处置,是生是死,都是臣妾的命,再与皇上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