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悸尘稍有得意,回去看了看傅以章。
可是傅以章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沈悸尘只能讪讪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你知道他们说的是我?”傅以章终于开口了。
“嗯,听家兄……啊,那个,听别人说过。”沈悸尘连忙想起傅以章不让自己提小承。
“我再教你一条吧,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要做阴沟里的毒蛇,绝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人前。”傅以章泰然自若道。
“哦?哦……知道了。”沈悸尘听出了这话里还多少有些心酸。
两人也没再说话,沈悸尘只看着傅以章一杯一杯的饮酒,有意无意的陪了几杯。
后来酒肆打烊了,他们就坐在街边喝,所幸今年的冬天不算冷,喝酒就能驱寒。
沈悸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他四处看了看,自己竟然睡在一间小屋里。
不一会,傅以章就推门进来,已经换了一身寻常服饰,像哪家的公子哥,也完全没有宿醉的样子。
“这里是?”沈悸尘问。
“暗庄。”傅以章帮沈悸尘拿来了衣物。
还是那身夜行衣,甚至还有那根红绳。他纳闷的问:“我,我不用换衣服吗?”
傅以章只简单的回答:“不必。”
沈悸尘没再说什么,只好穿戴整齐,跟着傅以章出了门。
走了一段路,他才知道,原来按照习俗,定西侯和持善夫人会陪着新婚的儿子儿媳在新婚第一天来庙里进香。
傅以章和沈悸尘自然也是去孝林寺。他们这次不在树上,而是混在人群。
沈悸尘看了看傅以章,心想:他该是什么心情呢?母亲连在他的忌日也没出现,却喜盈盈的来陪另一个孩子来烧香。
他们一直看完了拜礼,看到人群散去。
才等到持善夫人一行人也要返回侯府。
他们连忙跟上前去,可是跟了不远,持善夫人,竟然不知为何,中途离开了。
这是绝佳时机!
沈悸尘看了一眼傅以章,他远没有从前的镇定,甚至眼神中都藏不住的慌乱。沈悸尘想,机会又来了。
他一把拉住了傅以章的手,说:“主人,我自己去吧,虽然我很想为兄长报仇,但更看不得主人为难。为主人报仇,是我的责任,为主人战死,是我的荣幸!”
傅以章眼光闪烁,没了往日的凌厉神色,真的停下了脚步,顿顿的点了点头,说:“好,千万别摘红绳。”
沈悸尘也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跟了上去。
他应该没看到,傅以章看着他的背影,敛了慌张神色,却阴测测的笑了一下。
傅以章也不知道,沈悸尘想的是,当然是只有接触了持善夫人,才好联合她,一起来杀你啊……